“怎么,那方还有别的过人之处不成?”一旁的段师爷显然是吃惊不小的样子,刚才听得那方已将原先郑家并不在明面上的铺子,顺利置办到手,怎不暗道一声‘好快’。但此刻,再看打探消息之人一脸的犹豫之色,更是莫名添了三分警觉。
这旁单晏也好似有所感应般,也同样面色一凛:“你且仔细说说当时的情形,那方之人到底用了何等手段,居然如此之快就将此铺面拿下?”
听自家少主如此慎重追问一句,哪里还有半点犹豫,忙不迭正色回禀了起来:“据那经手此桩的牙郎所说,这新接手的一方并非是京城人士,而且正主至今还在赶往此地的途中,这会儿帮忙接手铺面的却是他家旧识罢了。”
“而替这新东家垫付银两的,却是再打听不到半分消息,只晓得也同样是个在京城做买卖的商户人家,至于真实姓名那两头的牙郎都好似早就约定过一般,俱是不肯吐露一二。属下也曾亲自试过他们两回,皆是无功而返。属下无能,少主……!”边是告罪连连,边已单腿往下跪去,却被这旁之人一把托住。
摇头拦道:“本就不是这般容易之事,你又何须自责。即便是我亲自走上一趟,也未必能成,何况那方此番之举也是早已准备,哪能轻易叫人打乱了次序。好在他们只着眼那一处铺面而已,若真有心一并全都拿下,只怕才是麻烦的紧!”
听得自家这位如此一提,对面的段师爷也忙附和了一句:“少主此言甚是。只要等叶先生送了现银赶来,这余下的几家也就不在话下了,至于那方人马是否还会出手相争,便要让众人多多留意一二。”
“少主,先生,属下还有一句。不知当不当讲?”未料,那旁段师爷才刚说罢,一旁的回禀之人已低声接了一句出声。
见此情景,就连这旁的单晏都不禁微微有些动容。抬手示意与他但说无妨。才听得此人低声继续回禀了起来:“虽在那牙郎处未察明对方根底,但却听到一个颇为确实的消息,好似也正主不等自己入京就着急置办下一处落脚所在,并非是早有预谋,却是碰巧赶上那郑家有意尽数出手了外城的产业所致。”
“居然要尽数出让了干净,这般说来他家眼下的情形,怕是着实有些困难?”偏头又同对面的段师爷胡望了一眼,才又示意那回禀之人继续往下。
“还说此桩买卖并非是那人有意寻去的,反倒是那铺中的掌柜自己悄悄告知了相熟的牙郎,才就此一拍即合。成就这档子买卖。”
要说自己未感意外,却是不能,只是自己也粗略核算过一二,那郑家不过在京畿办了两场,规模各异的诗会罢了。又怎能用去这许多金银?难不成他家早已是今非昔比,大不如前了?
正欲再追问一二,却又想起了眼前这人并不曾被派去,暗中察访过他郑家在内城之中的各项产业,自是无法应答。略作沉吟后,忙是抬头看了一眼那旁的段师爷,再度开口吩咐道:“就眼下而言。他家怕是另有隐情,只这般杯水车薪,终究不是解决之道,不如让人开始彻查国公府在内城中的一切,或许才能助上一把。”
“如此说来,也是不无道理。只是他们家在外城的产业都这般的隐隐绰绰。何况内城中他家的根本所在,只怕更是难以察明?”眉头间是紧紧拢在一处,抬手梳理颏下三寸的频率,越发加快了几分。
显然是为难之际,只怕又要苦思冥想许久。方能寻出那最为有效的解决之道。见其这般慎重其事,这旁的单晏自不会打断一二,只默不作声抬头看了一眼,那旁仍旧束手而立的侍卫,片刻后主仆二人才前后出了书房,转向正厅之内。
“既然此事已了,你们几个也无须再做徒劳,转回内城来悄悄察访他家所布的产业,才是要紧。等那铺面的新东家到了,自会一目了然,倒不急于一时。”言罢这句,忙又转了低声,才继续吩咐道:“另有一桩,你只需自己知晓便好。撤回内城后你与王木蛟、王木奎两兄弟,只管放手去查这国公府到底是出了何等大事,竟然要出手全部在外城布局许久的祖产,可见定是有那不得已的苦衷!”
直到此人躬身退了出去,这旁单晏才幽幽低喃了一句:“如此赶巧确实少见,其中另有人刻意动了手脚,也未可知!”一想到,恐怕另有一隐藏更深的势力,在暗中阻挠此事,便不由得一阵心悸。
这种已许久未见的感受,实在叫人难受无比,就似当年被迫出府游历一般。咽下一口早已凉透的残茶,才微微阖眼凝神一二,将此事由头至尾重又细想了一遍后,不由连连颔首:“真要是那方有意出手阻挠与我,又怎会自家出面,毕竟为了一间并不起眼的小门脸儿,就此暴露实在是得不偿失。”
他是越思越想越确定,必是这般无疑。原本自己也曾想过,会否是那一直躲在暗处,势要与自家同胞一争高下的那位,有意试探自己的手段罢了。但此刻,前后联系之下,却是否认了这一可能。
已是早与自己说定了此桩,此刻出手试探却是大可不必,再则为防被其胞兄有所察觉,就连他暗中秘训多年的顶尖探子,也都不曾轻易放了一人入京,更何况如此周详的筹谋?
相通了其中的关键,自是对那方抢先一步拿下铺面的商户,彻底失了兴趣,反倒更加着力对那两家牙行的探询,却是在三日之后有更甚之势。
就此,被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