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长得却是那样的快。几乎是一转眼见,个子就超过了她,肉嘟嘟的娃娃脸也变成了刀刻般的轮廓。身材修长而挺拔,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却已不再唤她姐姐。只是,唯一不变的是,那孩子,他的目光是一如既往的澄澈,干净。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守护他成为了一种习惯,仿佛没有了他,就不能再呼吸了一样。她也想尽了办法让他可以幸福,快乐。愈来愈大,她明白了,无论如何,她都无法给他,他所要的一切。所以,还是放他走了,也许那样,他就能真正的快乐吧,跟爸爸妈妈在一起,是她能给他最后的奢侈……
田甜闭上了眼睛,眼角滑下一滴泪。
醒来以后
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
周围是消毒水刺鼻的味道。
好像,是一片模糊的白色,没有人,没有声音,苍白的吓人。
可是,等等,恍惚间,又有男子低沉的声音,好像在向上级禀告着什么事情。
想将耳朵贴近些,听得更加清楚,却动不了。好痛!脑袋,好痛!就像是有人拿着锤子狠狠地砸了一下,细细密密的钝痛,带着麻麻的感觉。
好像还有心电监护仪“滴滴”的声音,意识渐渐回到了她的脑子里,呃……眼睛眨了两下,慢慢地睁开,还难以适应突如其来的明亮,瞳孔缩了缩,适应了周围的明亮。
“先生,她醒了。”一个穿中山装,国字脸,五官端正的中年男子向旁边的男子恭敬地说道。
那男子回过头,看着她迷茫的双眼,转而又坐到床边,轻声问她,“你知道我是谁吗?”
病床上的女孩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抬起手,摘下妨碍说话的氧气罩,声音微小而沙哑,却带着讥笑的清晰,“我又没失忆!”
男子表情尴尬,他挠了挠头,对女孩子说话的语气很是无奈,启齿,“我……”
等等!女孩想起了什么,她瞪大了那双本来就很大的眼睛,张大了嘴,声音有些尖锐,“你……你……你不是……”
“出车祸了是吗?”男子样子很开心,他大笑了两声,“等你好点儿,我在告诉你这个可爱的事情……”
开什么玩笑!出车祸了!传言已死!还,可爱?!这男人,老年痴呆了么?
女孩重重地眨了眨眼睛,表示同意,她问,“我现在在哪里?”|
男子貌似没打算回答她这个问题,他挑起浓密的眉,“你就不打算喊我一声‘爸爸’吗?”
这男人,都四十多岁了,还是一副妖孽的长相,那双漂亮的眼睛还真是勾人心魄!
面色苍白的女孩翻个了白眼,很不情愿地叫了一声,“爸爸……”
“没听见……”男子笑眯眯地说道,在女孩发飙前,又恢复了正常,“好啦,好啦,听见了……”
女孩生生把那口恶气憋到了肚子里。
“这是在医院啊……”男子环视了一下四周,对周围的硬件设施极为满意。
女孩撇了撇有些干涩的嘴唇,说道,“我也知道,我是问你,哪个国家?”
男子眯了眯眼睛,捏了捏女孩的脸蛋,说,“这是法国,爸爸把你带过来了,说好高中毕业要带你过来玩的,是我跟你的约定,爸爸不能失约,要不,小甜会不开心的,对吗?亲爱的,留在这里吧,跟爸爸一起。”
“为什么?”女孩眼神里没有预期的欣喜,看不出表情,只是淡淡的。
“什么为什么?”
“|我割腕了,我以为我会死,你为什么要救我?我好累,你知道吗?”悲伤,难过,想起了沉重复杂的往事,所以,又开始背上壳子,终日。
“你说,我为什么要救你?因为你是我的女儿,我宁可自己死,也不会让你出现任何意外。只有活着,才能报复那些伤害过你的人。从现在起,爸爸当你的后盾,有庞大的财团任你差使,放开手干吧,亲爱的!将那些你不喜欢的人踩在你的脚底下!割腕,是逃避者懦弱,无能的表现。我要你坚强的,勇敢的,活着。”
田甜的眼睛亮晶晶的,苍白的脸颊也有了些温热,她努力地消化田俊枫的话,他说的“后盾”、“财团”、“差使”是什么意思……“你是要……”她问道。
“把公司交给你,你是风达集团的继承人,我已经给你联系好法国的一所大学,等你伤好,便可以上学。上课的同时,业余时间要到公司学习,人脉也是要拓展的。”田俊枫轻描淡写。
“那……爸爸您呢……”田甜问道。
“我?自然是颐养天年了!”
“您还这么年轻……”
“我该歇一歇了,有你这么能干的女儿,我根本不用发愁公司后继无人。”
“爸……”
“嗯?让我猜猜你要问什么。”田俊枫摸了摸下巴,思忖,“问你的亲生妈妈是谁,是么?”
田甜“嗯”了一声,面色凝重,“可以告诉我吗?”
田俊枫突然一笑,“先不告诉你,给你留点悬念,哈哈!”
真是,气死人不偿命!那可是人家的亲妈诶……知道还不告诉人家,会憋死的……
“啊!你真是……”田甜无奈,转而问道,“你跟,吕烟澜离婚了吗?”
“正在办理离婚手续。不好办啊,吕烟澜她,不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