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李世民气地青筋直涨的额头,望着李世民愤愤不平的面容,望着身边这些人叹惜与不满的眼神,唐瑛满嘴都是苦涩的滋味。她何尝想欺骗隐瞒别人,何尝想搅和到这一堆事情里来,命不由己呀!
慢慢跪倒在地,唐瑛起手摘下束发的头巾,拉开脖子上围紧的衣领:“秦王,您对唐》有百般好,但唐瑛却一直欺瞒了您很多事。今日来的时候我说过,会为不愿意跟随您做个解释,现在,当着您这些忠心手下的面,唐瑛给您这个缘由。”
所有的人都被唐》的举动弄的莫名其妙,连李世也糊涂了。
“唐瑛,你这是何意?”李世民更糊涂。
唐瑛苦笑抬头,让李世民看清她的脖子,那上面光滑平整,根本没有男子的喉结。慢慢闭上眼睛,等着众人的反应。
李世民根本没想到唐瑛如此举动的含义,他的目光被那道明显的伤痕所吸引,想歪了,更加生气:“你可是想说,你的身体受过重伤,因此不想为任何人效力?你这是借口。叔宝告诉过本王,你用这个借口拒绝为王世充效劳,可,本王不是王世充,你骗不了我。在虎牢关,本王就对你说过,你不想上战场杀人,本王就不让你上战场;你不想在朝堂上与人勾心斗角,本王就不让你受到别人的算计。本王都做到这一步了,你还要怎样才满足?才肯交出你地忠心?”
随着李世民的怒斥,唐瑛紧闭的眼角处,一滴泪慢慢溢出、滑落。她没想到李世民会真的视她为友,那些她认为是笼络的手段中,竟也包含了不少真心实意。可,这不是她地错。
李世民在气头上,没看出唐瑛的用意,别人却不一样。站在唐瑛身边的房玄龄很诧异唐瑛的举动,因而就非常留心观察唐瑛的举动,这仔细一看之下,惊呆了。李世民压低声音地怒吼把他从惊呆中震醒,他急忙上前两步走到李世民跟前,伸手轻轻拽了李世民的衣角一下。
李世民还在愤怒中,被这一拉,他很烦地看向房玄龄,没等他继续发火,就见房玄龄指指唐瑛的脖颈,又在自己地脖子上摸了一下,又指向唐瑛那里,很小声地提醒他:“这里不对。”
李世民被房玄龄的提醒弄的愣了一下,没等他反应过来,却看到长孙无忌也是一副惊呆的模样看向唐瑛,别人也是如此。李世民被他们给弄疑惑了,努力让心情平静一下,才顺着房玄龄地手指看了过去。这次,他终于看出问题了。
“你,你……你难道,难道是女人?”在傻立了一会儿后,说出这句不可置信的话,李世民腾地跨上前一步,伸手就想摸一下唐瑛的脖颈,到了跟前,又赶紧收了回去。
周围的人急促的喘气声在唐瑛耳朵里被放大,她死死地闭着眼睛,逼自己冷静再冷静,别人可以震惊,她不能让这种震惊乱了自己的心神,因为她还有更重要地事情要做。
听了李世民的话,感觉到李世民地动作,唐瑛叹口气,睁开眼睛,一字一字,用清晰的声音说出自己地秘密:“秦王,唐瑛是女的,不是儿郎,不可能给您当一辈子臣子。这才是我最大地秘密,也是我无法为您效力的缘由。”
已经惊呆的众人听到这些话,不仅没清醒过来,反而惊诧的更加目瞪口呆。其中,李世和秦琼更是傻在那里,没了反应。而程咬金在愣了片刻后,腾腾腾地走到唐瑛跟前,看了又看,看了又看……
唐》不理睬程咬金的目光,慢慢扣上衣襟,缓缓站起身来:“当初李密想招揽我为他所用,他不仅找各种借口给我赏赐,还曾放下身份来求我当他的徒弟,我没答应;王世充念念不忘让我为他效力,他把东宫禁军首领的禁军校尉一职一直留着准备给我,我没答应;李世将军当初让我留在黎阳为大唐效力,我没答应。这一切的一切,原因就在此。”
李世民依旧处于震惊之中,愣愣地望着唐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唐瑛继续道:“我没有什么理想,小时候就想和父母一起过平安的日子。母亲惨死后,我一心要为母亲报仇,从而走了一条不该走的路。别人都以为我嗓子不好,说话沙哑,却没人知道,我为了装扮成男儿,不得不将嗓子喊成这样。这些都是被杨广的暴政给逼的,绝非我自愿。随单大哥进了洛阳城后,我就一直在安排回乡过普通百姓的日子,可,单大哥的恩我不能不报,秦将军他们的义,我不能不还。我只能继续过我不喜欢的生活。”
“你……”李世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别人也一样,唐瑛是女人这个事实,彻底颠覆了他们对唐瑛的认知。这个颠覆来的太过突然,没人能马上反应过来。
唐瑛叹口气,苦笑:“自从在柏壁见到秦王和您的玄甲军后,我就知道,郑军在您的精兵面前不堪一击,王世充败在您的手下是早晚的事。我返回洛阳后就想做成一件事,说服单大哥投向大唐,或者带着单大哥一家远走高飞,找个安静的小地方去过安静的生活。可是,我失败了。当秦将军找到我,逼我出来为秦王您效力的时候,我选择了听命,我想用秦王对唐瑛的这点好感和恩情来挽救单大哥地命。”
“秦王,您埋怨唐瑛欺骗您,隐瞒您,您说唐瑛对您没有真心,没有忠诚。可我要说,在虎牢关,我对您说的每句话,提的每一个建议都是真心实意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