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太后体恤,”赵兰儿笑着道,一边对娇杏,道,“娇杏,快给彩霞姑姑看座上茶。”
彩霞忙摆了摆手,道:“娘娘切莫这样说,当真是折杀了奴婢,且奴婢一会儿子还要去给惠嫔娘娘送了这花过去,实在不敢多留,还望娘娘勿怪。骟”
“怎么?太后还……还赏赐了此花给惠嫔?”赵兰儿表情有些僵硬,下意识攥紧了拳头,不想竟扯到了伤口,少不得道吸一口凉气,“哎呦!”
娇杏忙跑了过去,紧张地问道:“娘娘可是伤口又疼了,奴婢这就去请太医过来。”
“不用麻烦,没有什么的,”赵兰儿不耐烦地皱了皱眉,一边挥手让娇杏退了过去,心里面却有些闷闷,看着彩霞带来的宫女搬了两盆花进来,虽是好看的紧,但此刻赵兰儿却也兴趣寡然,顿了顿,倒还是笑了,道,“太后当真是厚爱臣妾,这样好看的花,臣妾倒还是第一次瞧见,只是到底本宫才疏学浅,竟不认得的此花,所以这还要请教彩霞姑姑了。”
“启禀兰妃娘娘,此花叫做西陲长欢,是西南边境才独有的一种名贵花草,所以娘娘不认得也是情理之中,”彩霞笑着道,“且这西陲长欢极难培育,太后也是吩咐花房培育了许多天,才得了这四盆的,便就赶紧地让奴婢给送了过来了,兰妃娘娘护驾有功,惠嫔娘娘侍奉君上得力,太后对二位娘娘很是满意呢。”
“多谢太后厚爱,这都是妾妃本分罢了,”赵兰儿有些郁郁道,她这一番受伤自是得了成卓远的许多宠爱,不想倒也便宜了陶惠颜,竟然独承恩露,若是那陶惠颜竟早她一步怀上了一儿半女,那便就麻烦大了,赵兰儿越想越是愤愤,蓦地却挑了挑眉,转脸又打量了那西陲长欢,心下生出了些疑影,孙丽华如何非要赐这两盆花草?寻常也不过是赐些首饰摆件罢了,顿了顿,赵兰儿又问彩霞道,“姑姑刚才说,此花十分罕见,只有西南边境才有?不知道此花有什么来历呢?”
“正是呢,”彩霞笑着道,“奴婢伺候太后十多年也是头一次瞧见呢,当真是稀罕,不过奴婢倒是听说从前贤贵妃娘娘过生辰,太后便是送此花作为寿礼,后来贤贵妃娘娘便就深爱此花,贵妃宫中也满是此花,先贵妃娘娘还赞誉此花是天下绝美,瑶池常客。”
“哦,果真是稀罕,”赵兰儿深深地看了看那西陲长欢,点点头对彩霞道,“多谢姑姑。”
“兰妃娘娘言重了,奴婢不敢打扰兰妃娘娘休憩,奴婢告退。”彩霞躬身退下铪。
赵兰儿又看了看那西陲长欢,然后蓦地阴沉着脸叫来了娇杏:“娇杏,你现在就去太医院请赵太医过来,快去。”
“娘娘刚才必定是扯到伤口了,这可怎么好?”娇杏瞧着赵兰儿脸色不佳,着急道,一边赶紧又道,“是,奴婢这就去请赵太医。”
说完娇杏就退了出去。
赵兰儿看着那西陲长欢,渐渐地脸上浮起一层阴霾。
从前的贤贵妃,白济昌的长女白飞飞,才色双全,是天池当年出了名的大美人,当年一入宫就被先帝封为贤妃,先帝十分爱重,白飞飞当年所受装房之宠,不知道惹得多少后宫女人恨之入骨,但偏偏这样的恩宠,白飞飞却偏偏一直膝下无出,所以先帝虽然有立贤贵妃为后之心,却也迟迟不能,后来贤贵妃自缢身亡,先帝悲痛十分,后来才不得已立了皇长子成卓杨的母亲王氏为后。
不过奴婢倒是听说贤贵妃娘娘过生辰,太后便是送此花作为寿礼……
后来贤贵妃娘娘便就深爱此花,贵妃宫中也满是此花,先贵妃娘娘还赞誉此花是天下绝美,瑶池常客。
……
赵兰儿蓦地打了个寒噤,死死地攥住了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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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一会儿,娇杏便就领了太医院的太医赵丰源来了,这赵丰源原是赵氏一族的远方亲戚,虽然只有二十几岁,但按辈分,赵兰儿还要交他一声叔父的,这些年赵氏一族渐渐雄起,自然也是要在太医院安插自己的人手的,尤其赵兰儿还一直求子心切,自然这赵丰源也就顺理进了太医院,不过外人却也并不知晓赵丰源和赵兰儿的这一层远亲关系。
说起这赵清源也算是个怀才不遇之人,他从前在云南也是个有名的郎中,在官府做郎中,虽然不得重用,但却也一家老小衣食无忧,说来而是他时运不佳,前些年那官衙老爷因为长日服用房中秘药,竟然昏死在了小妾的床上,等他赶到的时候,那官老爷就只剩下一口气,没等他打开药箱,便就去见了阎王,那官老爷一家在云南也称得上是一霸,如何能饶得了赵清源?所以赵清源便就带着一家妻小仓皇逃命,来到京师投奔赵志胜,正逢赵兰儿大婚之时,赵志胜原本是不待见这赵清源的,但是赵兰儿却让赵志胜留心寻一个信得过的郎中送入太医院,方便她有孕保胎之事,赵志胜因此也就收留下了赵清源一家,等到第二年太医院招收新员的时候,便就暗中助了赵清源入选,这赵清源也是有一身本事的,在太医院呆了不过两年,便就正式升为了正六品的太医,自然赵丰源一直负责兰亭殿的请脉事宜。
娇杏率先进了寝殿,将床帐给放了下,这才引了赵丰源进去,赵丰源一进了寝殿,自然赶紧地垂下头,并不敢多看,一边行礼道:“微臣拜见兰妃娘娘。”
“赵太医有礼了,”赵兰儿沉声道,语气难免带着些郁郁,“赵太医上午才来过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