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没看清楚,原来是王坤的!”柳崇武冷冷道。
“王坤是谁?”陆逸问道。
“安道厉的母亲姓王,也是宁安城的豪门大户,这个姓王的是王氏的表弟!”
“王氏?”陆逸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心道这个王氏在宁安也是势力不小,家族子弟行事如此跋扈嚣张,而且毫无顾忌。
榆儿急了,叫道。“少爷!”
陆逸摆了摆手道。“先看看再说!”
徐闻达见他开口,本来打算冲上去理论的心思也暂时押了下来,毕竟刚来宁安府就惹恼王家,以后的日子肯定非常难过,心里对王坤的行为虽然不忿,奈何人家是陆逸口中的官二代,能和平解决就和平解决吧。
远远的望去,王坤似乎还不死心,他是懂得先礼后兵的读书人,喜欢唱白红脸,将随从呵斥了一顿,放开了小老头,嘴角一撇,又继续道。“走南闯北卖艺的,当属贱籍……贱籍子弟皆可买卖,就算是你孙子,又有什么区别?”
“公子,小老儿的行当虽然卑贱微末,当也不是任人欺负的,我这手可不是只会下油锅表演的。”小老头愤愤道,语气中带着威胁。
王坤冷笑着,嘴角上扬,走到小老头面前,略带嘲讽地开口道。“你倒是动手啊!呵呵,上油下醋,醋很容易滚,烧滚的油锅不过是个障眼法,小把戏尔,其实这里面的温度连鸡蛋都煮不熟,什么祖传神药,简直就是笑话,真当我的十两银子是白送你的?银子给了,孩子我带走,要不然的话,你就与我去见官,看府尊大人会不会维护你这个诈人银子的骗子!”
油锅取物,上油下醋。
戏法,即是障眼法,古代人是很少有人懂的,卖艺者靠戏法赖以生存,为了不砸掉饭碗,此行中绝对不会将其中的秘密告诉外人,就算有一两人知道,但是交通不发达,信息也不发达,这个真相也很难流传出去。
陆逸心下讶然,原来看懂这戏法的也不只自己一个,转念一想,王坤可能以前看过也说不定。
柳崇武、徐闻达等人都幡然醒悟。
“原来是这个理,我这个死读书的书生还真不知道!”徐闻达感慨道,这才知道陆逸早就明白,望了一下他,正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心中感慨,这家伙文能写诗作词,农能种大棚蔬菜,究竟懂得多少东西?
小老头握紧了双拳,望着那几个身强力壮的随从,心头有些发怵。正在此时,之前那个押五两银的黑脸男去而复返,大步跑了过来,挡在了小老头的面前,寒声道。“你想干什么?”
跑江湖卖艺的,为了让人丢钱爽快,一般都会在人群中安插一个托,用话去扇动,这也是行规,今天的托儿,陆逸很明显就看出是这个一出手豪掷五两的黑脸男,现在再看,应当是祖孙三人了。
“你们诈骗我的银子,你说干什么,当然是去见官咯,最好在府衙再架一口油锅,当面试试。”王坤冷笑道。
“爹,咋办!”黑脸男也软瘫下来,且不说打不打得过,诈骗的罪名对他们贱籍中人来说,实在承受不住。
真是狠毒,小老头唉声叹气,已经失去了主意,摸了摸身后孙儿。“我这是个女娃。”童子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眼睛显得非常的大,里面满是畏惧,望着自己的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