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闻达摇头笑道。“你不该做这诗,一念完,麻烦就来了!”
陆逸并不意,“喂,小子,我送你一句话——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徐闻达暗道又是一好诗,这家伙是真的有才啊!他也顺着意思接过话茬,大肆嘲讽道。“寻欢作乐要适当,千万不要耽误学业还掏空了身体啊!可别落得个少年早衰有心无力啊!哈哈……”半句真心半句假意,徐闻达现对妓女可是深恶痛绝了,所以看到这自命不凡的公子带着个妓女还猖狂,就忍不住要顶回去。
“你!你!你!”尖下巴公子涨红了面皮,连说了三个你也憋不出一句话来,袖子一拂,带这一干下人朝寺走去。
陆逸和胡绿池对视一笑,也进了寺。见佛烧香,这是规矩。
“多谢大师!”陆逸接过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僧递过来的香,插巨大的香炉之,牵着胡绿池大步走进大殿,那尖下巴公子见陆逸也进来,立即冷哼着走了。
胡绿池很诚心的跪佛前准备祈祷,却见陆逸没有跪下,便问。“表哥,你为什么不跪呢?”
“我从不拜佛!”陆逸就这样肃立着,与那铜铸大佛对视!
徐闻达等胡罢,脑袋已经碰了三下青石地板了。
那老僧又带着几人来到一间禅房之,吩咐小沙弥端来了几碗温热的腊八粥,还有一碟干豆腐和干萝卜。
腊八粥也是稀的很,杏仁、葡萄干是没有。
“庙小清贫,只有粗茶斋饭,施主不要介意!”老僧双手合十道。
“多谢大师!”陆逸连忙回礼,拿了一些银子做香火钱。
“施主宅心仁厚,若是经常敬禅理佛,他日必定蟾宫折桂,高状元啊!”老僧果然很欢喜,不停的说了许多好话,末了还吩咐一个小沙弥跟着,这才离去。
陆逸暗自觉得好笑,若是敬禅理佛就能取的话,天下士子还要读什么书。由于昨日是腊八节的缘故,今天还是有不少人来山上祈福求粥,看上去香火鼎盛,其实已经有破败之象,菩萨身上的铜粉有些地方已经剥落,也无人修缮!一看就是香火钱不够,日常的用也许都不够了。
念及至此,陆逸恍然大悟,难怪他们自己吃都嫌少还要施斋布粥,原来就是趁机捞一把香火钱啊!
前朝僧人待遇极好,可以免除徭役与丁税、田赋,这种特权比地主好上几倍,不少人把田地寄寺庙的名下,久而久之名下就有庞大的田产地产,势力比一般的乡绅大户还要大。
风水轮流转,本朝天子重道轻佛,这些特权早就落到那些道观的手里,寺庙已不复当年辉煌时光。
徐闻达抱怨道。“陆逸,你带什么吃食来没,这根本没法吃啊!”
“别挑剔了,先将就着吃,东西是带了,老福的挑子里呢,但都是酒肉荤腥,怎敢污了佛门清静之地!”陆逸听了摇头,断然拒绝道。“小师父,再往上面走,可有地方落脚?”
那小沙弥眉清目秀,顶着个青皮脑袋尚未剃。“回公子的话,上面还有个小亭,只是背风处,可以歇息!不过晚上极冷,过夜是万万不能的!”他倒是担心这几位年轻公子万一书生意气打算上面呆上一宿,故好意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