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想娶她?”
“不想!”路霸把头摇得呼呼作响。
闫小罗又去看师妹,师妹的回应更加夸张:白眼一翻,连连摆手,素手捧着sū_xiōng,做恶心状。
羊真蹲在地上,终究给闫小罗逼得原形毕露,双手拍地,震天价地叫起来:
“大哥,神仙!看在兄弟二话不说,不惜耗损灵力,帮您打断仙骨的份上,就救兄弟一命吧,兄弟这辈子的幸福,都攥在您手上呐!”
闫小罗皱起眉头,脸上波澜不惊,暗地里却是苦笑连连。他没有马上做出回应,而是仔细地想了想,才缓缓说道:
“小子虽然愚钝,但也读过两年蒙学,晓得尊师重道的道理。有道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们的问题,不在别处,也不在师长;问题的答案,不在别处,当然,更不在小子这里。”
羊真不是愚钝之人,听闫小罗缓缓说完这番话,也便歇下了无意义的哀嚎,低头沉思去了。
闫小罗也不催他让路,只是默默地用右手揉着断臂处,体味着难以言喻的奇妙感觉,星灵在一旁笑得打跌——八成是因为羊真。
女人就是比男人更能抗,羊真还在失魂落魄呢,师妹却已经清醒了,她凤目闪闪地看着闫小罗,半晌后忽然问道:
“这位师兄,你自残手臂,是另有原因吗?”
因为“师兄”的缘故,闫小罗只道与己无关,兀自埋头揉臂,星灵在旁看得真切,喊了他一声:
“小罗!女生在跟你说话哦!”
小罗这才回过神,看向那古灵精怪的师妹,道:
“另有原因?呵呵,或许吧,谁说不是呢……”讪笑着点头,心中却在犯嘀咕:我说过为什么打断手臂吗?何来另有原因一说?
虽然是在敷衍,师妹却似若有所悟,微微点头一笑,转身就去揪羊真的耳朵:
“帅哥,走了啦!”
羊真掉了魂似地,任她扯着耳朵,牵着往回路走,也不呼痛,只是闷闷地问道:
“干嘛去?”
“回去,跟师父们道歉,承认咱俩都是小混蛋,师父们大发雷霆,把咱俩关进小黑屋……既不用参加竞赛,又能迅速了结孽缘,呕也(欢呼声)……”
师妹牵着羊真的耳朵,絮絮叨叨地消失在山路尽头。星灵挥袖抹泪,笑得前俯后仰,一刻也停不下来,一身星光长裙诡异地弯来折去,瞧得闫小罗心惊胆战。
※※※※※※※※※※※※※※※※※
“觉新,你怎么来了,你爹呢?”戊土洞天紫石台,往南五里之地,一名蓝衫汉子问一名蓝衫少年。
二人所立之处,赫然是一株参天巨木,横生的粗壮树杈十人环抱,可策马奔腾,上搭一间树屋,四面开窗,十分敞亮,从此处往外看去,数里景象一览无余。
“何叔早!爹爹练功到了紧要处,命小侄前来代岗,又要劳您多费心了!”蓝衫少年生得唇红齿白,容貌极俊,头上红绳扎角,却是一名年岁不大,约莫只有十二三岁的总角少年。
“不费心,不费心!”何叔摆手一笑,不无羡慕地问:“老曾要调了吧,这次闭关,要突破五灵?”
少年浅笑应是,俊目一转,看出何叔有些闷闷不乐,默然一想,已是了然,道:
“今天小侄观哨吧,您先歇着。”
何叔推辞两句,也便坐下了,心中却在感叹:
老曾啊老曾,还是你看得深远!寻了个好道侣,生了个好儿子,不像我这般自由散漫,到如今还是个单身汉!
岗哨之地,至关重要,曾觉新晓得轻重,嘴上和何叔拉着家常,眼睛却是四方乱转,不敢有丝毫松懈。
“咦?”曾觉新手搭凉棚,微叹出声,正在说话的何叔闻声站起,问道:
“有情况?”嘴里问着话,右手则飞快地按向腰间——那里有传信回山的灵符。
曾觉新轻轻点头,又摆手道:
“一点小情况,是个身穿凡装的小孩……小侄过去看看。”
何叔一听,也觉得是件小事,点头笑道:
“快去快回,说不定是哪家入凡历练的弟子,忘记换装罢了!”
曾觉新点头,走出木屋,登上下树的软梯,一跃七八级,飞身而下。
离参天大树不足两里,闫小罗和星灵边说边行。
“小罗,昨天那对师兄妹,真的好好笑哦!”
“是吗?不觉得。”
“哼,小罗什么都好,就是假正经。”
“没有啊,都不觉得好笑,莫非,是我心智太高?”
“我心智太低……”星灵受到打击,垂头丧气。
星灵刚出现时,什么都不懂,什么都要小罗教,一路上问东问西,每天晚上都要准时收听“听小罗讲故事”节目,因此学到了不少东西,尤其是在戊土洞天五峰之上瞎逛了整整一个月之后,整个人都迅速成长起来,跟闫小罗说话,也能有问有答,再也不是一个人说,一个人听,更不是刚开始那样,十句有八句“不知道”了。
“有人来了,星灵去看看。”星灵飘身而去。
闫小罗埋头前行。
星灵做为一名向导,是非常称职的。只要有生灵靠近,都会知会小罗一声,尔后前往探查,回来之后,又会向闫小罗详述情报。譬如“那只兔子好可爱啊,眼睛跟星灵一样红”“那个人躲在树丛里嘘嘘呢,真不害臊”之类的,搞得闫小罗每次嘘嘘都要精心防备,生怕被那双跟兔眼一样红的眸子瞄到。
星灵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