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已改名金中直的李崟随李东宁去了重庆,而他的女儿金贤淑却留在了上海,因为时年24岁的金贤淑在一年前嫁给了金九最倚重的部下,军务部次长申在浩。而申在浩作为实权派留在上海的主要任务就是遥控在支那、俄国、满洲和朝鲜的抵抗分子的活动。
大概是为了奖励申在浩夫妇甘愿栖身险地,也是为了利用李氏王族的正统地位,李东宁和金九因人设事,特意设立了一个所谓的”妇女地位保障部长“的头衔,戴在了金贤淑这位朝鲜末代君王的直系重孙女的头上。
皇军占领上海之后,从各种蛛丝马迹中发现在法租界存在一个联络遥控各地朝鲜抵抗分子的指挥中心并侦知了详情。于是暗中向法租界当局施加压力,迫使他们同意宪兵司令部的侦缉人员进入租界进行抓捕。
可惜我们没有想到的是,金九这伙人在法租界工部局里有暗桩,在最后一刻向他们报了警。我们的人冲进金九、申在浩等人的藏身地点时,他们均刚刚侥幸逃脱。
不过我们也有一些意外的收获,一是在金九的住处查获了仓促中没来得及销毁净尽和带走的一些文件,包括一份流亡政府在沪干部名单,二是在申在浩的藏身处意外得到他的老婆金贤淑因高血压住医院疗养的线索。
于是我们的人紧急前往医院抓人。我们到达医院的时候,金贤淑已被接上了接应她转移的车子,车子已经发动正要逃离。
我们的抓捕人员立刻冲上去把载有金贤淑的车子堵在了医院后门的弄堂里,当场抓住了这个花容月貌、举止优雅的年轻女人。”
说到这里藤井眯起了眼睛,似乎在回忆当时的情形:“我当时就是抓捕队长。这是我见到金贤淑的第一面。当我的手下把这个年轻女人从车里拉出来的时候,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个梳齐耳短发长着一张漂亮的娃娃脸的年轻女人看上去像是个还在学校上课的女学生,却又是大腹便便,显然是已经有了身孕。而且面对大批荷枪实弹的便衣,竟然仍是一副与生俱来的优雅矜持、楚楚动人却又处变不惊的神态。
我们把她押回医院,经再三核实,确认她确实是申在浩的老婆金贤淑之后才把她带回宪兵队。”
藤井侃侃而谈,眼神却好像失去了焦点。昔日的情形像放电影一样在他的脑海里一幕幕闪过:“我们开始对这个女人并没有抱太多的期望,在我们眼里,她只是一个养尊处优秀色可餐的漂亮女人而已。她最大的价值也许在于可以作为诱饵,用来钓出申在浩。所以关押她的条件也相当松懈和优待。
但当大量的情报源源不断地汇集过来,让我们逐渐了解了她非同寻常的身世和身份之后,我们有了完全不同的想法。正式的审讯随之开始。
让我们略感意外的是,她对自己的身份供认不讳。开始,我们追问她李墡和李崟及其他家人的下落。她倒是很坦然,落落大方地告诉我们,她的祖父和父亲和所有亲属都去了重庆。但再问她别的就三缄其口了。
我们兴冲冲地把抓到李氏后裔的消息报回了东京,谁知答复却是让我们自行处置。真叫我们大失所望。
想一想我们也明白了,自从日韩合并至今已经超过了一代人,李氏的血脉对于统治朝鲜已经不再重要了。相反,让占领区的人们忘掉它才更重要。
于是,我们转移了重心,试图从金贤淑身上弄到关于金九一伙,尤其是她丈夫申在浩在上海的活动、特别是各地朝鲜抵抗运动的情报。
既然东京让我们自行处置,那么我们对这位身份神秘而尊贵的女犯人的审讯就不再有什么顾忌。但即便如此,对这位昔日的朝鲜王族美人,我还是存了一份怜香惜玉之心。
况且,她腹中的胎儿对于申在浩是一个有着巨大诱惑力的钓饵。我暗中存了一份心思,不久之后,我会把申在浩抓到手,把金贤淑带到他的面前,一件件剥光她的衣服,露出圆滚滚的白肚皮……到那时,我不怕这个死硬的反抗分子不说实话。因此,起初的审讯,我们对她并没有动刑。
可惜连审三天,这个看似柔弱无助的旧王族美人居然始终岿然不动。我们讯问的任何问题,只要涉及申在浩、金九在上海的活动,她马上就缄口不言、低头不语,摆出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我们虽然对她没有动刑,但当然也不会太客气。她不说,抽耳光、揪头发、踢屁股自然是少不了。后来实在耐不住,我们就开始一件一件地剥掉她的衣服,并有意上手摆弄她那些女人的私密之处,以此来打击她的自尊心。
这一招对付有身份的女人一向百试不爽,谁知在这个看似娇柔的金贤淑身上却全无效果。她只是默默地流泪,却仍然没有一句口供。
到第三天的下午,这位曾被作为公主精心呵护的小女人就已经是一丝不挂赤条条地坐在审讯室里了。即便如此,金贤淑仍然不失矜持沉静的风度,双手戴着手铐还不忘护住凸起的肚子,与我们沉默对峙。
到了第四天,我们的耐心实在是到了极限,于是对金贤淑动用了电刑。当然也是有所节制。开始只是把电极布置在她的四肢,电流也控制在低强度。到那天晚上,实在没有进展,才把电极移到了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