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对他的感情,却赔上了海蓝。
她该怎么办?
她恨他吗。
恨。
可是……
可是什么,她不知道。
他搂着她走过一排玻璃橱窗,于建冷冷提醒,“还要选个好地儿吗,走到哪里大伙都看着。”
他手上拿着枪,背后两个男人拿着摄像机,若非枪被缴了去,必定先送这家伙一颗子弹。
她恨极想着,张清却突然加快脚步,半抱半拖着她连续走过几排橱窗。
她手臂被他勒痛,却一声不吭,只狠狠看了他一眼,张清冷冷一笑,手上力气更收紧了几分。
“混蛋!”
“唷,何必躲闪到那里去?”
秦菲一声低叱,后面的于建被拉开距离,也咒骂着领着两个男人跟了过来,便在这时,秦菲陡然被张清用力一推,跌摔进前方一个橱窗背后。
“不想死就别出来!”
耳边同时划过他冷冷的声音,她跌伏在地上,从过道的缝隙里,只看到他侧身快步奔上前,一记简单的擒拿已夺过于建手上的枪,于建惊乱厉叫之际,他已将其打翻,“砰”“砰”两枪,将那两名拿着机器的男子也击倒,又弯腰拔出二人腰间的枪,回头将其中一支扔给她,而后迅速冲了出去——
一气呵成,非是她能比拟的。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他。
那么狠辣,一招致人死地。
他被她大哥塑造成另一个人。
怪不得他恨她,淡淡的,暗地里,和她的喜欢一样。
“张清,你他.妈的还真是反了!”
漫天念想中,喝喊声,枪声,玻璃破碎的声音响彻整个蜡像馆,橱窗前是一片空地,双方交火,流弹击中橱窗,玻璃碎屑像一朵朵透明雪花从空中散落……
这些情景,仿佛在哪里见到过,只是,那里面的人物似乎不是她和他。 [
突然,有人冲了过来,不是张清——她一震,握紧枪,爬进橱窗后更深的地方,于建也爬了起来,连同奔过来的男人,两人向她追扑过来,目光凌厉萧杀,刻不容缓,她双手颤抖着,却坚定的扣下了扳机。
一枪接一枪,两人倒下,她再不迟疑,向外跑去。
他一个人怎能敌得过这些人?她不要他这样来还她的恩惠。
只是,奇怪的是,除去这两人,一直没有人进来寻她,就在她从过道奔出橱窗群一刹,一道严厉声音传来。
“秦菲,呆在里面!”
这声音——
她心脏怦然重重一跳,一咬牙,脚步定在原地。
一秒,两秒,三秒……声音蓦然而止,她再也按捺不住,奔了出去。
外面的情况她早有几分料到。
地上多了十多具尸体。
也不该说尸体,有些人身上中枪,鲜血直流,却还能微微动弹,未曾死去。
吴亦.凡亦在此列,他也好运,被流弹击中腿脚,倒在地上,反免过一劫,这时,战战兢兢抖着腿想站起来。
另外,馆前空地上方丰手下的人,包括方丰,还有被揪押出来的肩膀中枪的于建,背后都站了一名军人,持枪看押着。
这些都是秦歌的人?
方丰前方,林思翰轻浮的朝她吹了声口哨。
方才出声示警的便是他。
秦歌牵着海蓝从馆内职员室出来。
海蓝脸上一片红肿,身上裹着秦歌的军外套。
方丰看着秦歌,目光既憎恨又不禁流露出丝丝恐惧,颤声道:“秦歌,你别乱来,我爸不会放过你的,他很快就会赶过来。”
秦歌一声轻笑,道:“是,你们确实聪明。方老头约我在别处见面,将我引开,你却在这里暗度陈仓,做些肮脏事。但我既然找到这里,你说我还会让你老头有机会来救你吗,林叔叔带了人和他在那边玩,你和他……都完了。”
方丰浑身一震,身子像泄气皮球般凹缩下去,喃喃道:“不可能,怎么可能是这个结果,你不应该知道这里的,事情是l一手包办的,他本就犯了事,不可能现在倒戈,我在他身上装了微型炸弹和监察器,他不可能向你投城来带罪立功,一旦被我们发现他有异样,他必死无疑,他一举一动都在我掌控之下,整个过程,他没有任何异常,你怎么会发现,怎么可能找到这里……不可能……”
“昏迷前,我突然发现,张清未必像我们想像的简单,当时我说,我总觉得有人一路跟着我们,我要发信息给秦菲,让她立刻离开,这些都是故
意说给张清听的,我是发了信息给秦菲不错,但不是让她离开,而是叫她小心张清,这条信息同时也发给了秦歌。”
海蓝轻声道,方丰又是一震,看着秦歌眼中惧意也越来越深,“你早便尾随张清过了来,一直藏在外面等待时机。”
秦歌不置可否,眼角余光从海蓝嘴角掠过,走上前扬手便给了方丰一记耳光。
这一下下手极重,方丰嚎叫一声,在看清秦歌下一个动作时,他吓得大叫,跪了下去,“你这是公报私仇,你没有处决我的权力,你不能这样做,这样做是犯法……不要,不要杀我,我求你,求你了……”
“你持械又拒捕,被杀也是活该,不是吗?”
秦歌低头看看刚从腰间拔出来的枪,淡淡而笑,如墨眼里却都是残忍之意,海蓝一惊,刚唤了一声“秦歌”,两声遽响,子弹已分别射中方丰的肩和腿。
方丰厉声惨叫,翻倒在地上,抱着身子打滚。
“我不杀你,司法会给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