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雨道:“总有说风凉话的人,这也是没法避免的,不用在意就是。”
顿了顿,筱雨倒是笑道:“这样看来,秦泰做事的确很稳重,最开始的阶段不出岔子,善堂的运作有了保险,等上了正轨,事情就更加简单了。”
想到这儿,筱雨忍不住道:“我还真想去祠堂那边儿瞧瞧状况。”
“不行!”
“不行!”
宋氏和罗氏异口同声地反对。两妯娌对看了一眼,宋氏道:“那边多半都是男人,你一个丫头凑过去做什么?既然已经把事情都交给秦泰做,你就安安心心待家里等结果和消息,让他忙去。”
罗氏也道:“何况你这会儿头上还顶着伤呢,这出去别人说你都能下地了,肯定伤得不严重,对咱们可就不利了。”
筱雨眨眨眼:“可我不出去溜一圈儿,别人怎么能确定我真的伤着了呢?”
“你不出去,咱们家里总会有人来的。”宋氏柔声道。
似乎是为了应证宋氏的话,她话音刚落,小宝就汪汪叫了起来,院门外传来叩门的声音,悦悦娘大着嗓门儿喊道:“筱雨她娘,她婶儿,都在不?”
“哎!来了!”罗氏忙应了一声,对宋氏道:“二嫂说话真灵啊!”便赶紧去给悦悦娘开门。
因为悦悦和筱雨的关系,两家人走得很近,悦悦娘和罗氏在这村里平日里也经常相互照应。悦悦娘也不客气,问了筱雨是否在家,便去了筱雨屋里。
“哎哟,瞧这小脸儿瘦的……”悦悦娘心疼地坐到了筱雨床边,伸手摸了摸筱雨的脸,稍有些夸张地说道。
筱雨讪讪笑了笑,道:“婶子来了。”
“我听说了秦金他娘那个黑心肝的四处宣扬的话就觉得肯定不是那么回事儿,正好今儿个出门碰上秦泰他娘,听秦泰他娘说,昨儿秦泰来这边儿问你事儿,瞧见你头上伤了,我就猜肯定是秦金他娘那个挨千刀的干的。”
悦悦娘小心地伸手轻轻碰了碰筱雨额上裹纱布的地方,问她:“还疼不?”
筱雨摇了摇头:“还行,能忍得住。”
悦悦娘顿时叹了口气,更加怒的不行:“老陈家怎么养出这么个闺女出来,居然恶人先告状,就该让知县老爷多关她个几年。”
悦悦娘骂完了,又伸手去握了宋氏的手,竟是有些抽泣:“妹子,难为你了……”
宋氏尴尬地摇头道:“不难为,倒是劳烦你来瞧她……”
“妹子你放心,虽然这你们家的家事儿,我这外人管不上,但咱还是有那么一张嘴,能说上一两句的。”悦悦娘道:“村里人这会儿对秦金他娘说筱雨要掐死她的事情议论纷纷,大家都不知道具体的事儿,我这就上外头说去,筱雨这头上还伤着,裹着纱布,还渗了血的,要论伤得重,到底谁伤得重!”
悦悦娘紧了紧握着宋氏的手,道:“我还不信这村儿里没个明白人了,秦金他娘啥德性,不需要我说大家都知道。”
宋氏一方面对欺骗悦悦娘感到有些愧疚,另一方面也是真心感动,一时之间倒是不知道说什么。
还是罗氏谢了悦悦娘,又将她送出了门。
宋氏轻蹙了眉看向筱雨,轻声道:“这样……会不会不大好?”
筱雨明白宋氏指的是将事情真相瞒着对她这般好的悦悦娘这事,筱雨摇摇头,道:“将来即便是婶子知道,肯定也会站在我这边的。就如同娘你一样。”
良久,宋氏方才扬起嘴角,微微笑了笑。祠堂对秦家村中的秦姓乡亲们来说很有意义,那儿虽然可能不是他们本家的祖宗所长安的地方,但那里供奉的却都是秦姓的先人。姓一个姓,那五百年前就是一家,祠堂的存在让秦姓人的心里有归属感,祠堂安全,他们内心深处才觉得安全。
所以,如果有人因为善堂允许一部分人进去而阻止另一些人进去,那不被允许进去的人想要闹事,那么这一些人就必须先要问问自己,是否能够承受秦家村中所有秦家人的怒火——扰了祠堂中先辈们的安宁,这可是一件极其恶劣的事情!
秦泰笑对筱雨说道:“倒真是无巧不成书了,之前提议用祠堂的时候倒是没想到这一点,只是图个方便。”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连老天都在为我们省事儿呢。”筱雨笑道:“秦泰哥,你好好干,时间紧迫,我就不留你了。”
秦泰赶着去办事儿去了,筱雨唤来鸣翠嘱咐道:“照我现在这情况,怕是不能怎么动弹,做戏就要做逼真,接下来好些天我都得待屋里发霉了。只是姐姐那边还等着我回话,可别耽搁了。明儿你替我跑一趟,跟姐姐说明我这边儿的状况,再转告她我娘同意教授丝儿绣艺。另外你再往药膳馆一声,若是秦泰来问他借两个人,让他务必寻两个机灵的,有什么问他帮忙的,让他也应着,尽量帮一把。”
鸣翠点头应了,笑道:“姑娘只管安心在家中养伤,奴婢一定将事情给姑娘办得妥妥的。”
筱雨白了鸣翠一眼,好笑道:“明知道我这是假的,还养伤呢。”
“姑娘可不是在养伤吗?伤口还在那儿,流血也是真真儿的。”鸣翠探头瞧了瞧筱雨的额头,嘀咕道:“这要不要再换块干净些的纱布?”
“不用,这才裹了多久。”筱雨伸手按了按伤处,忍不住“嘶”了一声。放下手见鸣翠一脸不赞同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