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清晨的秦家老屋里,秦金的房间中,秦银大叫了一声,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开口第一句就吓到了陈氏:“娘!大哥死了!”
这日秦银起了身,却见平时比自己早起的大哥还没起来,便自告奋勇地去唤秦金起床。秦银先是推了秦金很久,都没见秦金有反应,秦银便绕到秦金前面把被子一掀,赫然一个光头出现在他面前。
秦银吓得不轻,陈氏也骇了个半死,一家人全都涌到了秦金的屋里。
秦招福哆哆嗦嗦地也推了秦金几下,没见秦金有反应,脸上顿时更加灰败。陈氏顶了他一下,秦招福才颤抖着手摸到了秦金的鼻端。
“有气!还有气!”秦招福顿时欣喜若狂,连忙去推秦金:“金子,金子!你快醒醒!快醒醒!”
秦金仍旧是毫无反应。筱雨给他下的麻药药效还没过。
闻讯赶来的秦斧和高氏也凑到了秦金床前。高氏一看秦金没有动静,还光着个头的模样便哭嚎上了,陈氏着急忙慌地催秦招福去找大夫,自己则是抱着秦金不撒手。
一时间秦金这间屋子里乱成一团,秦斧只着急地干跺脚,高氏嚎啕大哭,以为秦金已经没了,秦招福去寻大夫去了,陈氏则是拉着秦金,生怕她一撒手秦金就没气儿了。秦银和元宝则是缩在一边眼眶泛红,显然是被吓着了。
在他们慌乱的同时,筱雨却一派轻松地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晒太阳。
她眯着眼睛,看上去很是悠闲,一派心情大好的样子,面上的笑容也比前几日的笑真了许多。
罗氏踌躇了一会儿,还是上前来坐到了筱雨身边,问她:“筱雨,你今天天还没见亮你就出去了,去了没多长时间你又回来了。你去哪儿了?”
筱雨面上的表情一顿,看向罗氏。罗氏忙道:“三婶没有要管你的意思,就是怕你出事,问问……”
筱雨收回视线,懒洋洋地道:“三婶你怕是看错了,我可是一觉睡到大天亮,洁霜醒的时候我才醒的,哪有出去过。”
罗氏不是蠢人,筱雨这样断然否认,想必是不希望她在意这件事情,最好能将她看到她出门的事给忘掉。
罗氏点点头道:“可能是三婶看错了。”
筱雨满意地点点头。
她的确没有看错,整个秦家,也就这个三婶算是个明白人了。
中午时分,秦招寿从地里回来,复杂地看了筱雨一眼,然后拉了罗氏回屋。
秦招寿说:“大哥今天非常着急地去镇上寻大夫了,听说是金子出了事,头发全被剃光了不说,人到现在还没醒。虽然胸口那心还跳着,也还有呼吸,可一直不醒这是怎么回事……”
罗氏心里便是一咯噔,秦招寿犹豫地道:“是不是……筱雨?”
“不是。”罗氏急忙否认,见秦招寿诧异地望着她,罗氏忙拉下秦招寿道:“我问过筱雨了,问她今天天还没亮她去哪儿,筱雨说我看错了。”
秦招寿顿时张口,很是惊讶,半晌才问道:“筱雨的意思是……”
罗氏点了点头:“筱雨不希望别人知道她出去过……”
秦招寿这次倒是突然聪明了一把:“那金子的事情多半跟筱雨有关系了!”
罗氏忙捂住秦招寿的嘴,瞪了他一眼:“别瞎嚷嚷……不是说金子没事儿吗?筱雨不会不懂分寸。”
夫妻两人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件事情是筱雨的所为了。
秦招福终于请来了大夫,在秦家人殷切的注视下,大夫摸了秦金的脉,探了他的鼻息,拨开了他的眼睑仔细探看了一番,然后眼珠子一转道:“这可有些棘手……我先开点儿药,吃吃看。”
“大夫,我这儿子到底是什么病啊!”秦招福一脸焦急地问。
大夫摸了摸山羊胡,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看得秦招福整颗心都是吊着的。
“现在还不好说,先喝点儿药吧,得看效果。”
大夫都这样说了,秦招福也不敢再问,就怕问得大夫烦了,一句“准备后事吧”把他给打发了。
肉疼地付了大夫的出诊费,秦招福还要跟着大夫去镇上抓药。那又是一大笔的开销。
秦招福走了没一会儿,秦金却悠悠醒了。
药效过了。
“金子,金子!你醒了!”陈氏忙扑到秦金床前,伸手上下摩挲了一番:“你有没有觉得怎么样?啊?疼不疼,痛不痛,哪里不舒服?”
“娘?”
秦金脑子还有些懵,像往常一样伸手摸自己的头,手却顿了一下:“我的……头发呢?头发呢!”
大家都回答不了他的这个问题。
甚至大家还想问秦金,他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就一晚上的功夫,他的头发就不翼而飞了。
“娘也不知道啊……”陈氏泫然欲泣:“今儿一大早银子来唤你起床,就见你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还光着头。银子还以为你没了,把我们叫来……你爹请了大夫也不说你是什么病,就让先吃药看看……你这一睡怎么睡到这个时候了啊?”
秦金晕晕乎乎下了床,穿了鞋走了两步。陈氏忙问他:“怎么样?走路有没有问题?”
秦金摇摇头。
“那周身呢,有没有哪儿不舒服?”陈氏急巴巴地问,生怕秦金身上有不舒服却瞒着。
秦金还是摇摇头。
现在他的注意力倒不在他睡了一整晚加一个上午的事情上,而在他莫名其妙不见了的头发上。
光着头的秦金整个脑袋瓜子都凉飕飕的,他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