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见林肖一头大汗,睡衣也不整,看到他深沉的可怕,安慰道,“钟先生离这里比较远,再过十五分钟就到,我问过他了,他说事情应该不大,等着他来。”
林肖一听什么话也没说,重新进了房间,用被子把顾云牢牢裹住,端过一杯温水,就往她嘴里送,可顾云现在没有任何反应,水沿着唇缝就直接流了下去,沾湿了被面。
林肖无法,只能先放下水杯,抽了张面纸给她擦拭干净,转头对着站在门边看情况的老七说道,“麻烦帮我拿个勺子。”
“好。”老七回身就去找,没过两秒,就在厨房拿了个汤勺,汤勺边沿上凹,塞进嘴里都难,林肖试了两次,不顺手,决定还是自己去找。
老七已经察觉不对,急急说道,“我去,我去。”这次总算是找到了个银质勺子,浅口。
林肖一点一点往顾云嘴里喂水,细致耐心,起初还有水滴下,后头越喂越顺,直到一杯水被他顺利喂完,门外的门铃终于又响了。
老七正要去开,只听后面林肖说道,“麻烦关一下房门。”
老七听了莫名其妙,但还是把门给带上了。房间内的林肖把床头的睡衣取过,仔仔细细的给她穿好,触手肌肤依旧滚烫,他的心头也如熔浆翻滚,无数次悔恨自己的莽撞,只求她能速速见好。
把人收拾齐整了,林肖才打开门,让门外的钟大进了来。
钟大熟练的搭脉望诊测心率,目光到达衣领处,看到已然青紫的淤痕还有什么不明白,轻叹了一口气,抬头看了林肖一眼,沉声道,“力竭,体虚,寒气入体。以后……还是要小心点好,不可过频。”想了想又说道,“她是胎里带出的毛病,养了这么多年,表面看不出来,但终究是比不上常人。”
林肖除了点头没二话,见他说完,追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她的体质跟常人不同,吃的药也不同,家里专门有给她配的药,等下我把药给你,按说明给她服下,我就呆在这里直到她退烧,你放心。”
顾云从昏迷中醒来,头疼欲裂,身体软绵,发不出声音。
“醒了?”粗噶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顾云竭力转头,看到她身边放大的人脸,熟悉又陌生。还是那张俊脸,让她一见倾心,可为什么上面爬满了担忧,疲惫。伸手想要触碰,实在无力抬起。
那人心有灵犀的握紧了她的手放到耳边,展眉笑笑道,“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还想怎么吓我。”
顾云咧嘴笑着,生病的时候最爱的人就在自己身边,看着比她还要难受,再多的身体不适都被忽视,张张嘴,没能发出声音,‘以后真不会了。’
林肖显然看懂了,点了点她的鼻尖道,“我跟钟先生学了很多,以后就能照顾你了,不让你再生病。”
不知为何,本因高兴的事,顾云止不住的鼻头酸涩,眼泪向两边滑落。
林肖低头吻住眼角,止住泪水,咸味溢满口腔,只要她能醒来怎么都好,看着她能健康比什么都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