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神明是不同的。”萨林道,“斯图亚特会是第二个圣纳里亚。却不会是第二个神圣帝国。”
“圣纳里亚?”
无人不知圣纳里亚皇族的发家史,他的辉煌层伴随神圣教廷的信仰播撒大陆,显赫程度远远超过了目前如日中天的梅林帝国,在那个时代。神圣帝国几乎没有可以被称作敌人的对手。
“的确,一个家族再悠久,也无法与神明永恒的生命相提并论,哪怕神明的眷顾仅仅维持万年,对这个家族而言也相当于永恒了——但另一个圣纳里亚家族?你确定?”
伯伦觉得萨林在特指什么。
难道被神明眷顾的家族。有别于其他?
伯伦觉得自己窥见了某个与神明有关的秘密。
萨林却不肯再说更多了。
哪怕伯伦从他这句话中已经听出他了解许多内情,心痒难耐,奈何萨林油滑得如同泥鳅,根本捉不住,哪怕直接询问,萨林也只会笑而不语,顾左右而言他。
伯伦深深知道萨林的口风有多严密,正因为了解,他也明白萨林的那句话绝不是无意露出口风,而是有意为之。
意味深长地看一眼萨林。伯伦没有追问下去,“那么,我亲爱的朋友,你对我们此行,又有什么独到见解呢?”
“如果我说没有呢?”
“那么哪怕我下已经跨入大公府大门,也会立即掉头就走。”
伯伦正色道:
“你我清楚,这次‘私人会面’名义上以我为主,但真正的关键却在你——而你是一个法师,你的利益,你的根基都在亚特兰大。所以你是我们这边的人——如果连你都无法破冰,那么我们只能做好最坏的准备了。”
他微微一笑,“战争还是和平,决定权掌握在你手中——感到兴奋了吗。我亲爱的朋友?”
“听起来,诱惑力不小。”萨林眯起眼。
“不是不小,而是很大——如果这还不能让你满意,你就太贪婪了,我的朋友。”
伯伦叹了口气,投桃报李。交代他所知的内幕:
“如果能完成这次任务,你将真正介入亚特兰蒂斯的权利核心——不再是所谓的地下君王,而是真真正正、名正言顺地成为被所有人承认的大人物。”
“这意味着,你通往大法师的道路将是一片坦途,亚特兰大掌握的资源都将向你敞开和倾斜,因为——”
“因为法师塔的大人物,都必然、也应该是大法师。”萨林接过话,意蕴深长地说。
两人相视一眼,伯伦有几分复杂,“所以……”
“所以,无论如何,此行必然会是成功。”
萨林平静道。
他实现了自己的承诺。
当这辆低调的马车又一次使出大公府后门,萨林带出了斯图亚特大公的意思:
“遵循游戏规则。”
消息连夜传回法师塔,再由法师塔传到各方相关利益者,不少人纷纷松了口气,这个结果不算好,但也算不上最坏。
“还好,她并没有打算掀翻棋盘。”
“那就按游戏规则来玩吧,魔族传奇的威胁已经消除,局势并不算坏,以我们的力量,难道还会比不过那些姗姗迟缓的贵族?”
“这样也好,通过猎魔榜造成既定事实,等到法师群体在世俗的力量占据半壁江山,即便是她也不能再动摇我们的根基。”
“这么说起来,她也并不完全偏向对面。”
“的确,看起来,她只是要将斗争控制在一定范围,不愿将内争扩大,令矛盾激化,导致全面战争。”
“这本就是看理所当然的,以她的出身,原本就不该偏向任何一方不是吗?”
“在冕下们没有出面之前,先这样吧。”
由皇家秘法团前线,法师塔和赖斯为首的佩雷派系三方交流,终于达成共识。
“说起来,如果斯图亚特大公不表态,哪怕只是拖延一段时间,斯图亚特也会获得更大利益,但他没有这么做,倒是令我惊讶——这恐怕会让他承受相当大压力吧。”
“这正是聪明人的做法,如果他不是足够可靠,便不会得到她的信任,而既然能得到她的信任,便不会因小失大——如果连局势都看不明白,他有凭什么得到她的支持呢——至于那些所谓的压力,呵,如果那些贵族愚蠢到这种程度的话,我会拿出珍藏来庆祝的。”
悬在贵族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移开了。
阴云散去,双方开足马力,剑指神圣诺切公国。
正在所有人以为神圣帝国必将被卷入漩涡中心,被一拥而上的狼群撕碎之时,神圣帝国派出的朝圣团却已经抵达斯图亚特郡都,正式向斯图亚特大公和狄更斯教宗诚恳请求,引入橡树神殿教派入境传教,以信仰安抚慰藉饱受战乱和天灾肆虐的民众之心。
斯图亚特大公错愕之后,表示对橡树教派的传教自由不予限制,狄更斯教宗却显得相当谨慎,在与大公府多次密议之后,在神圣帝国使臣提出引渡信仰三天之后,才姗姗同意了神圣帝国使臣的要求。
随后橡树教派倒是雷厉风行,立即派出一队教派中坚随同神圣帝国使节团一同回国。
历经多次波折磨难,原本半年不到的返程足足用了一年,减员五分之四的使节团终于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