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将晶石交给约翰姆,“让西德尼那本书吸收掉这颗晶石,应该能减少封印从他身上汲取的力量。”
【“坏人!”】
约翰姆拿了晶石转身离开,蒂蒂从面具下方暗暗瞪了一眼这个让安安抢走他晶石的家伙。
【“走吧!小气鬼!”】
林安又好气又好笑,这几天为了掩饰蒂蒂与外表完全不符的心理年龄,真是令她头疼不已。
跟其他人说了一声后,她拉着蒂蒂和如影随形的暗影猞猁,用灵木之心传送到自然生命之国度。
旁边刚没有了外人,蒂蒂就开始撒欢。
林安在树枝上一个泳池大小的凹窝里凝结了大半池水。蒂蒂身上的黑甲和披风仿佛化成液体,向他额头的面具聚集,最后连面具也化成一个黑色的神文,在蒂蒂白皙的额头上隐没。
“安格斯的假象”也从他的脸上浮起。飞到一边,露出完全不着一物、黄金比例的躯体,欢呼一声,与暗影猞猁又一前一后蹿进水里,激起大片水花。
蒂蒂的面容与克洛诺斯有八分相似。如果不是他脸上的纯挚天真、不知世事,恐怕还能达到九成以上,让第一次拿下他面具后的林安都看得神色恍惚了一阵。
蒂蒂和克洛诺斯面容的相似,不可能是巧合。
不过以克洛诺斯的高傲,就算让他去死,他也不可能屈尊纡贵去假扮一个心理年龄不到成年的呆瓜来接近她,那还不如直接让他去死来得快。
而且克洛诺斯是死在自己老乡留在通天塔的分魂手中,对于半神的手段,林安还是很有信心的,身为传奇的克洛诺斯估计翻不了身。林安后来试探了蒂蒂好一阵,确认这确实是蒂蒂,才放心追根究底。
蒂蒂说话已经能连贯表达,就是常常词不达意,大陆通用语、通古斯魔语、梅林语等各种语言词汇混用,偶尔还加一些梅林地方俚语和一些叽叽呱呱的兽语,博识如林安也只能半蒙半猜,终于得知蒂蒂变化的原因:
她不得不赞叹克洛诺斯的手段,藏下的底牌竟然能在半神老乡的手段下蒙蔽过关,如果不是忌惮林安身上被监守者附加的法则法术的保护。克洛诺斯如果在她离开通天塔并且猝不及防晋级的时候发难,林安真要凶多吉少。
而他在林安身上找不到机会,附近也没有第二选择,自然只能选择当时唯一在林安身边蒂蒂。
所幸当时克洛诺斯十分虚弱。否则以传奇强者的灵魂强度,即使蒂蒂吞噬灵魂之力的天赋对于当时只剩半片灵魂的克洛诺斯来说正好克制,当时还是新生儿的蒂蒂,也未必能够抵挡得住克洛诺斯的侵占。
但林安猜测,当时的蒂蒂陡然吞噬掉克洛诺斯的灵魂,也是非常侥幸的。很可能克洛诺斯灵魂中包含的记忆力量等,都影响到了蒂蒂,否则也不会出现后来蒂蒂脱离她控制的情况。
这其实是理所当然的,以克洛诺斯以千年计的记忆,蒂蒂诞生不到两年的简单经历,简直像沙漠里的一粒沙子,蒂蒂现在没有表现出被克洛诺斯记忆所产生的人格所取代的情况,林安已经觉得很侥幸。
而蒂蒂和她之间的灵魂契约的变化,林安也有些明白了:
克洛诺斯跨越位面将她召唤过来的契约等级,优先度无疑比她和蒂蒂的灵魂血契要高得多,再加上召唤魔宠的契约的参杂,更加令本就混乱的契约联系复杂混乱起来;
之前大概是灵魂血契和魔宠契约彼此冲突,令林安和克洛诺斯之间的契约地位占据主导,因此蒂蒂可以单方面感应林安,甚至传递自然之力,直到自然女神的神恩赐福将两者联系起来,重新平衡,才令契约再度达到平衡。
说实话,林安现在也弄不清楚她和蒂蒂之间的灵魂契约,到底扭曲变化成什么状况了,但就她本身的感觉,比起之前的情况,他们现在的契约关系更接近平等:
毕竟克洛诺斯一个传奇强者的契约等级,总不可能超过自然女神的层次,而作为分别获得神眷、各自继承了生之力量和终结之力的自然女神神使,就算蒂蒂蒙受的神眷更多,但女神也显然不会让两者的关系有高下主仆之分。
“蒂蒂,出来了!”
林安只承受了生之力的赐福,消耗之后在自然生命之国度才能恢复。
蒂蒂似乎没有这种问题,他身上的终结之力占据主要地位,但也留存了部分生之力,比例大约是八比二,总量大约比林安还高出一倍,而且暗影猞猁因为属性的缘故。也得到了不少好处,一身灰白相间的毛变得浑身漆黑,头上还长出一支异化的魔角。
踏足自然生命之国度之后,林安的生之力就自动开始恢复。但这自然不比林安主动与神树沟通恢复得快,等林安停止沟通收回手,便叫唤了蒂蒂一声。
蒂蒂似乎有雏鸟情节,之前对林安避之不及,但回到她身边之后。又像一块糖糕一样时刻黏在他身边,如果不是他外表气质冷酷,林安又让他闭嘴不许出声,其他人恐怕早就看出了端倪。
他听到声音,一个鱼跃从水里跳出来,一片白花花的水花在水面炸开,弄出偌大声响,还顺脚蹬了一脚跟在他后面跳出来的暗影猞猁,将后者哗啦踩回水里,才得意洋洋地跳到树上。光着脚吧嗒吧嗒地踩溅水花,向林安走来。
蒂蒂现在完全是成熟男性的外形,躯体流线彷如雕塑,倒三角的上半身和修长的双腿结实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