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晓燕愣在了那,好半晌没有言语,只能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
“老师,她们是不是真的疼过我,还是,只当我是个替身?”
安晓燕不明白她说什么。
“什么意思?”
惹欢深吸一口气,从她怀中起来,这一次,推心置腹的将过往一并讲给了安晓燕听,安晓燕听完,满目震惊。
“你的养父母,有一个和你长的差不多的女儿,因为那女儿离家出走了,又正要遇见了你,就把你顺理成章的达成了自己的女儿,宠你,疼你,是这个意思吗?现在,她们自己的女儿回来,就不要你了,是这个意思吗?”
安晓燕说的几分义愤填膺,惹欢却挂着泪光摇摇头:“我不知道她们是不是不要我了,她们没说,只是,我妈妈一直在躲我,明知道公司要破产却把公司的钱全部拿去给溏心买了一部跑车。”
“惹欢,很多事情,不要只看表象。”
安晓燕也曾经是一个母亲,也会偶尔把惹欢误认为是自己死去的女儿,但是,这不是替身,这也不是感情转嫁,她对惹欢付出的感情,都是真的。
五年如一日,在她成为植物人的那段时间还不遗余力的照顾她,不许她在酒吧工作想要她找个正当行业,疼她,护佑她,这种感情,她不敢笃定有多少是因为把惹欢当成了以前的溏心,但是至少,在心知肚明惹欢不是溏心的基础上这样对待的惹欢,肯定,是真心在付出,不求回报的付出。
因为她们心里应该很清楚,惹欢可能随时会恢复记忆,惹欢的家人可能随时会叫走她,真正的溏心可能会随时回来。
所以,如果只是把她当作溏心的替身,何苦付出这样的真心,一年的医药费是小数目,但是一年拉屎端尿的伺候,那可不是一份小心意。
很多事,往往是旁观者清,何况安晓燕自己也偶尔将惹欢当作过自己女儿的影子,她更能明白她养父母对惹欢的那种感情。
“孩子,她们必定是爱你的,或许你该想想,如果她不爱你,她为什么要躲着你,如果她真的只把你当作一个替身,真正的溏心回来了,她第一时间要做的不是躲着你,而是赶走你,因为你占用了溏心的一切,这对她女儿是一种不公平,她怎么会让自己的女儿受这种不公平?。”
这一段话,戳中了惹欢的泪点。
“真的吗?”
“你说,那公司你是爸爸的心血,她却明知道公司会倒闭还要给溏心钱买跑车,那么就说明她爱一个失踪多年的溏心胜过爱你爸爸,你觉得可能吗?你爸爸才去世她就要败光他的心血,你觉得你妈妈对你狠的下心,对你爸爸也至于这么无情吗?你只是听一个大巴上遇见的妇女说的这话,你为什么不亲自去问问她这是为什么?如果,如果我说,如果她只是想尽量满足溏心,不让溏心去骚扰你,你觉得有可能吗?”
“我……”
她从来没想过,那一阵子,她觉得自己是一个没有身份的游魂。
她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一层悲伤的迷雾之中,她在迷雾之中看不清眼前的很多事情,看不清自己该何去何从,更看不清谁是真的爱着她。
这团迷雾,及至今日,才被安晓燕三言两语,轻轻拨开。
迷雾后,她看到的,是她康复训练的时候,母亲一直在边上不断的鼓励她,会因为她每一下小小的进步而努力,会因为她的跌倒受挫而伤心。
她看到的,是他爸爸每次喝完酒后醉的舌头都大了,却还要到处和人说我女儿怎么乖怎么懂事怎么孝顺,然后哈哈大笑,非要拉着路人甲乙丙丁听他怎么夸自己的宝贝女儿,往往把人吓的够呛。
她看到的,是ose姨几次握着她的手说她比以前美好太多,好的都让人不舍得她嫁人,怕她嫁人之后就见不上几次面了。
她看到的……
她看到的太多,看到的最多的,是真心。
“我比完赛想回家。”
她要回去,她可以抛却你18年,但是她如何忍心放弃那5年。
那5年里,她是快乐的,她从来没有过任何烦恼。
父亲是山,替她顶住天地。
母亲是伞,替她遮风挡雨。
那些岁月里,她就像是精灵一样快活,甚至,胜过现在。
现在她有萧祁,她有事业,她有老师,她前途一片光明,她一步步脱离了舞女这个标签,甚至她的未来也是一副美好的徐徐展开的画卷,可是,她总觉得像是丢掉了什么。
刚才那个梦,老师的一番话,才让她明白过来,她丢掉了的,是她的父母。
她往后的人生里,如果没有他们,那又谈何完美。
她要回家,她要把妈妈接来身边,她可以不认自己的亲爹,却不想忘却她的养母。
心情像是豁然开朗了一样,有些阴霾从头顶渐渐散去,她觉得自己最近多愁善感坏了,或许是经历了太多。
不过,总有那么一些时候,心境明朗开阔,她就会想明白很多事情。
上午,输完液,下午她就上了舞台。
这次比赛,不是舞林大会那种竞争残酷的淘汰制的,与其说是比赛,不如说是表演而已,大家各展所长,最后由组织办法一个荣誉会员证,每个受邀参加的都是世界各国顶尖的舞者。
国际舞协海纳百川,包容万象,惹欢下午参加完比赛,看了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