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因为外面女子那媚进骨子里的声音,也因为能将那杀气收放自如的男人。
“怎么不说话?人家今天可是特为你来的。”媚声丝丝入骨。
“这是你未来夫家。”冷冷淡淡的,男人说。
女子笑出了声,道:“哟,听听,还吃上醋啦?我倒真希望你是吃醋的。我可以立即同意解除婚约。你知道,我并不在乎这个婚约……”
烟气浓了些汊。
“你又要说,这是我的事,是么?是我的事,若我不满,大可解除婚约,是么?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我解除婚约是为了谁呢?就因为孔远遒是你的好朋友?可我不爱他。我爱的是你!”那女子激动起来。
“珍妮,我不爱你。也不会爱上你。”那人声音低沉而冷酷。
静了片刻,那女子说:“你这个浑蛋……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呢?孔远遒是你好兄弟,他正要和我闹退婚,这不恰好称了他的心?还是要我坚持嫁给他,你才高兴?你说!朕”
“要怎么样,随你愿意。今天是孔伯母寿辰,你注意分寸。”
“分寸是什么?你倒和我分解分解。你既不爱我,当初何苦来招惹我?知道我是黄珍妮,就一脚把我蹬开?虚伪!伪君子!”那女子恶狠狠的说,“还有那孔远遒,更是个伪君子。瞧他今儿兴头的,明知道我今儿晚上来,还和赵家那三小姐眉来眼去的热络,他们又知道什么是分寸?我若咽的下这口气,就不是黄珍妮!总有天揭下你们的假面具来。”
“珍妮!”
“你想说什么,想说我不忠于他在前,他就有权利另择良伴是么?就算是,那也没那么容易就让他得了意!何况我们婚约一日不解除,我就一日是他孔远遒的未婚妻!我不退婚,她赵家三小姐想嫁孔远遒,就要做小!”她说完,转身就走。
和来时一样,去时的高跟鞋依旧踩的脆响。
静漪缩在衣架背后,一动也不敢动。
怎么也没想到今晚会听到这样的隐密。
黄珍妮……孔远遒的未婚妻黄珍妮?那么,这个男子是谁?听黄珍妮的话,这男子和她必有瓜葛……她头脑晕晕的。这多角的恋爱关系,不是她的脑袋瓜能转过来的。
“听也听够了,还不打算出来吗?”声音里似是带着一二分的戏谑。
静漪心头突突跳。她抿了下唇,弯身捡起她的手袋来,犹豫片刻,便从里间走出去。她拉开门,正要开口,却发现正间里空荡荡的,并没有人。她呆了一下,急忙走到窗边,望出去,院子里也没有人……静漪过了好一会儿才离开窗前,瞥见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半截香烟放在那里,还没有熄灭。
她坐下来,看了看,是骆驼牌。
香烟的味道里混杂着浓浓的香水味,想必是那个女子留下的。
静漪吸了吸鼻子。
这香调,跟无垢表姐惯用的有些相似,但是木质香更浓……想必这女子的性子,也是个自由不羁的。听她说的那些话,虽有些胡搅蛮缠,却不失真性情……静漪拍了拍面颊。
她这是在想什么呢?
茶几边的灯罩垂着珠子,静漪手指触着那珠串。灯泡的热度让珠串也温乎乎的。
她又坐了一会儿,看看时间。忽然间想到什么,急忙的锁了书房门出去。出了院门便听见跳舞大厅里悠扬的音乐,是支快曲子……她脚步不由得也快起来。
“静漪,快来。”无垢看到静漪,便招呼她。
静漪走过去,就见无垢拿着一把小巧的檀香不停的扇风,说话间,香风阵阵。
静漪留神着大厅里的人,心里想着该不该提醒无垢——黄珍妮来了,而且黄珍妮要找她的麻烦……她看着无垢,快活的无垢,是不是心里现在完全没有“分寸”二字?
“别只顾看我啊,跳舞去。”无垢手上扇子一合,啪的一声细碎的脆响。她推着静漪,忽而打量了静漪一番,笑道:“难怪之慎说我今儿一眼准能找到你,你可是真难得穿的这么惹眼……老七老八穿惯了艳色,我倒不觉得出眼。二姐来了,必然要笑你穿的这么土的。”
静漪问:“二表姐呢?”若是无暇在这里就好了。无暇总懂得该怎样提醒无垢……
“哦,二姐临出门被大姐遣人来叫走了……”
“又怎么了?”静漪问。大表姐无忧夫家这几年每况愈下,她回娘家的次数少之又少,等闲都见不着她。但凡是一回娘家,就准是又出了什么过不太去的事情。
“想是有什么事。大姐有什么话也只肯对二姐说。她下个月也该生养了,这时候叫二姐去,必有缘故。”无垢吐了口气,说:“我说要一起去,二姐不让。说她先过去看个究竟,到底有什么事,回来再与我商议。我想想也对,不好劳师动众的说去大伙儿就都去了。到时候大姐夫家觉得脸上又不好看,受气的还是大姐。”
“姑姑知道么?姑姑来了?”静漪问。
“她不来,会让我来吗?在西园听戏呢。原本是不肯来的,奶奶偏要听冬皇的戏,她就陪着来了。这事儿还没让妈知道呢。二姐说还不清楚究竟什么事,先别让她知道。”无垢说着话,从侍应那里拿了汽水,问静漪要不要。
“不要。冰冰的,喝了怪难受的。”静漪摆手。
无垢喝着汽水。
静漪看着橘色的汽水顺着无垢红润的嘴角滴下来,正要伸手替她擦,就见一条手帕凭空的出现,她一转头,正是笑吟吟的孔远遒,说:“瞧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