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有些怕的。
“要是女儿就更好。我是想说这个。”陶骧再收了收手臂。
静漪怔了片刻,才意会过来。她险些要叫出来,但是她最终只是静静地靠在他怀里,半晌才回了下头,给他深深的一吻……她扶着他的颈子,很信赖很依恋地望着他,说:“放心。”
他们应该还有很多很多的话要说,但是见面说的最多的,最终也就只有这两个字了。这既是给对方承诺,也是给自己信心。
“好了,快些起来。”静漪拉开陶骧的手臂,起来整理了下头发和衣裙。接着她便去开了他的衣箱,“这套可以吧?来,换上。”
她从衣箱里取了干净的内衣和制服来,给陶骧放在面前。看他还是一副有点儿闷闷不乐的样儿,微笑着,指了指衣服。
陶骧作势要掀被子,静漪急忙直起身来。哪知陶骧只是吓唬她,她跺了跺脚,看他脸上露出笑来,转过身去,去给他预备好洗脸水和牙粉——从镜中看到他已经穿好衬衫,她回过身来,看他系着扣子。原本就狭窄的屋子,因为他往这里一站,显得顿时更小些……她闪开些,让陶骧过去洗脸,自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倚着舱壁看他。
陶骧刷了泡沫在脸上刮胡子,那模样像个老头儿……她微微含
笑。陶骧从镜中看到她,动作停顿了片刻——她看他看的出神,像是每个微小的动作都不想错过似的。
许是离别在即,才如此贪婪……
陶骧转了脸不看她,锋利的刀刃却险些划破他的下巴。他一省,低头洗去泡沫。
静漪抽了领带在一旁等着。等陶骧洗好了脸,过来替他系上。军装领带的质地不是很好,磨着她的手指,有点发痛。她看了看手指,低声说:“再这么下去,被服供应都成问题了吧。”
陶骧沉默着,没有出声。
静漪看看他脸色,低声说:“还有件事,想必你也收到消息了……晴子和一郎在上海。我见过一郎了。晴子把一郎照顾的很好,眼下也不需要什么帮助。反而还有余力想要保证我们的安全。不过她的处境也有些复杂。如果她有需要,我会帮她的”
她将领带结往上推了推,退后一打量,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晴子的事你就不要插手了。有人专门留意她的行动。你保全自己就好。明白吗?”陶骧说。
静漪点头,说:“这我明白。那敦煌呢?他与我谈过一郎。”
“也同我说过。我的意思,为了一郎安全,也暂时不要接触了。”陶骧说。
静漪想了想,点头答应。
两人沉默着,陶骧低了头,看着静漪修长的小腿——仍然踩着昨晚那对漂亮的跳舞鞋子,使得这一身素淡平凡的装束下,又有了出挑的地方……他眉头一皱。
静漪也低头,忍着笑,道:“裙子是短了些。不过这会儿也只好这样。依我看,军装也的确节省布料呢,每套军装裙子短上一两寸,就能省出不知多少来。是不是?”
“这叫什么话!”陶骧被静漪看穿心思,笑道。
舱门被敲了两下,外头有人来。
静漪趁着他去开门,在他耳边说:“反正你得记住,眼睛不准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