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好奇,接了过来瞧了瞧,不觉脸上蕴了笑,道:“你也忒有心了。”
原来吕昭容装如意的盒子是个松檎双鹂图的剔彩捧盒。那盒子十分精巧,用十三层颜色织就,**相映。中间圆环林檎枝上是两只黄鹂,并头展翅,神态温柔,外圈的果实花卉也是描画得光洁喜人。
吕昭容笑得弯腰,“这样的盒子才配咱们鹂妃娘娘啊。娘娘瞧这两只黄鹂多栩栩如生啊,我可是领着宫女在库房翻了好久才找出来的。”
我掩唇笑道:“从前只听人家说买椟还珠,必定是碰上了你这样的好盒子才会连明珠也不要了。”
她颇有得色,“鹂妃见了这个盒子,肯定忘了还有把玉如意呢。”
“你可小心,别叫她动了胎气。”
“娘娘放心,她绝不会生气。鹂妃的名号是皇上给的,她若生气,可不就是生皇上的气么?她才不会。”吕昭容笃定微笑,那笃定之中也很有几分不屑。
我唇角微微上扬,道:“那也是。我更有一句好听的话告诉你,皇上可称赞咱们这位鹂妃性情和顺,乃礼义人也。”说罢,弹着指甲冷冷而笑。
“礼义人?她也配么!且不说眼下,娘娘不在那几年,她明火暗枪地算计,多少嫔妃吃亏在她手里。”吕昭容道:“难怪娘娘要生气,皇上竟这样夸她。”
吕昭容读书不多,自然一时间想不到,槿汐却是知道关窍,不觉举袖掩唇,吃吃笑得满面通红。
吕昭容似有不解,我笑啐了道:“槿汐老于世故了,却也有这没正经的时候,还不告诉昭容。”
槿汐见左右也没有旁人,笑垂着眉毛道:“这话是从前汉成帝称赞赵飞燕的。原话是‘赵婕妤丰若有余,柔若无骨,迂处谦畏,若远若近,礼义人也’。”
吕昭容仔细听了,想了想道:“这话好耳熟。”说着面上微红,“不过听着仿佛不是什么好话。”
我俯身过去,贴近她耳边,极小声道:“姐姐从前宫里有本《昭阳趣史》,只往这上头想去,怎么姐姐自己也忘了么?”
吕昭容惊了一惊,不觉脸上红晕四溢,忙忙去看周遭,见没有人,方才不好意思笑道:“淑妃娘娘怎么说起这个来了。这还是从前皇上刚临幸时,咱们什么也不懂,几个老宫人寻了来了。后来皇上久久不来,不过放着偶尔闷才看两眼。自从上次皇后拿崔尚仪与李公公的事做文章,我可吓得要死,略有些嫌隙的都叫贴身的宫女一把火全给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