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都市现代>白鹿的救赎>【】(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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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燃平息踢人事件并未让白鹿好受多少,她较之前安静很多,似怀揣心事,又似有恙不愈,不再咄咄逼人。熊燃固然是她儿子,但也是盛开在雾里的鲜花,他身上隐约藏有很多秘密,这些秘密或将成为母子间难以逾越的障碍。

白鹿无心再与白雨争风吃醋,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赢得一时半会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目光放得长远才是百年之计。

酒令再行过百回,即到了该散的时刻,少年们各自载着女友开始新征程。白雨是开汽车来的,自不能跟熊燃一道,原想单独约他到别的地方,无奈明天有飞行任务,母亲管得又严,不宜归家太晚,只得放弃。况且熊燃身边还有个白鹿,这位本家姐姐可不是省油的灯,有她在多少事都搅黄了。

儿子终归己有,让白鹿志得意满,先前的困扰一扫而空,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与其明日多愁,不如宿醉今朝,她问儿子该去哪里嗨了。母亲好得出奇的状态令熊燃惊讶不已,反问她想去哪里。白鹿想想,说去海边吧,看看海景吹吹海风倒也不错,还可以醒醒酒。

城市虽然靠海,却没有一处象样的海滩,熊燃决定带母亲去码头,那里有人烟灯火,不会遇到凶险。他把机车开得很慢,喝过酒应该算酒驾,在深夜没有交警来抓他,但慢点总是不错的,母亲的安全最要紧。一路悠悠然,机车行至码头,港口里泊着大大小小数十条船。熊鹿母子并肩站在栏杆内,遥望星空,聆听浪花拍打岸堤。

「今晚的月亮真圆!」

「嗯,是十五。」

「冷吗?靠过来会暖和些。」

白鹿顺从地依靠儿子,把头落在他臂膀上。伊人在侧,熊燃情不自禁把手绕到她身后,却迟迟不落下,终于还是临阵退缩。白鹿捉住儿子的手,放在自己腰上,他的手很宽厚,抚着让人倍感心安。两人相依相偎,无声胜有声,直至海风拂面了才双双打个酒嗝,许是酒力未散尽,欲借风势卷土重来,做最后的一博。两人相对而笑,白鹿抿起嘴巴,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心事和粼粼波光一样多。

这姿态在那里见过?前日,第一次去我家的时候,当我叫妈妈,她就是这个样子。为什么要这样子?她把我当什么?是儿子?那为何与白雨过不去?白雨,柔美的女孩子,如果白鹿是她该多好!然而白鹿就是白鹿,是我的母亲,也仅仅是母亲而已。熊燃胡思乱想,既然是乱想,就不可能有结果。也许是垂死的酒力回光返照,起了作用,熊燃头昏脑热冲着靠在自己肩膀的脸儿低下头去,竟是要吻她么?!

犹在怀春的白鹿感到一股热浪逼近,不由一惊,抬起头来,儿子吐着足以令任何熟妇都为之癫狂的雄性气息,已经近在咫尺了。来不及多想,白鹿匆忙送上自己,哪知就在即将触碰的一刹那,令人心跳加促的那股热浪消失得无影无踪。白鹿很失望,讪讪收回自己的唇,幽幽向上望一眼。熊燃不敢接触母亲的目光,他谴责自己不该对她存有非份之想,窘迫,懊恼,愧恨,压得他喘不出气来,得找样东西帮忙脱身。他指着远处一艘邮轮说:「知道那艘船么?」

「哪艘?最大的那艘吗?」

「嗯,那是一艘海景船。」

「什么是海景船?」

「海景船其实是海上的度假酒店,午夜起航,三天后又在午夜归航。」

「现在是午夜,为什么不起航?」

「不知道,可能是检修当中吧。」

「也可能是在等什么人,比如我们?」

「你想去?」

「想!」

白鹿拼命点头,眼巴巴望着儿子,盼他能答应自己的请求,但盼来的是一头冷水。

「那有什么好玩的,你又不是没出过海,小时候你带我去过一次的,忘啦?」

「那不一样,我还想再去一次!」

「太晚了。」

「我就是想去嘛!」

「那也得看看时间呀,改天,改天有空一定带你去!」

「我不,我现在就要去!」

「你能不能不这么拗?」

「我就拗!一定要去,就现在!」

「你知道那是什么人去的地方吗?那是……那些人去的地方!」

「哪些人?」

白鹿明白了那些人指的是哪些人,脸面绯红,嘟囔说:「怕什么,他们去得我们就去不得?我们又不是他们,就知道干坏事!」

这是什么话,跟儿子说这话合适吗?先不说合不合适,光从字面理解母亲就说得不错,他们的确不是那些人,也的确不可能干他们干的「坏事」,有什么去不得的?熊燃鸡蛋里挑不出骨头,只有假装沉默来搪塞,希望能糊弄过去。

「哼,我就知道,无论什么事情你都不肯向着我!」

「我哪有,你别乱扣帽子。」

「那你干嘛老是找借口?不想去就明说,找借口有意思吗?」

「我找什么借口啦?我不是还要上班的嘛,没有我厨房怎么办?」

「这不就是借口吗?旷几天工怎么了,就当是为我了,不行吗?我不信别人就没旷过工。」

「别人都好说,就怕总经理面子上不好看。」

「你说骆和?放心,他不敢把你怎么样。」

白鹿这话是个失误,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她和骆和之间存在着某种特殊关系。熊燃感到耳朵里长满尖刺那样浑身不舒服,心态变得敏感起来,久久不愿说话。白鹿自知失言,想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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