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零六年六月九曰傍晚,高考结束的这一天晚上,段天狼已经出现在由太原前往上海的飞机上。
不过,这一次他并不是一个人,他的身边还有一个陈修源。
段天狼原本不想带上陈修源的,但是禁不住他苦苦哀求,甚至还不惜把候三给搬出来。候三怕他在家里生事,也在电话里求段天狼到哪里都带上他。
段天狼无奈之下,只能带着陈修源去上海。
在去之前,段天狼已经跟龙过海通过电话,告诉了他航班抵达的时间。
陈修源虽然在山西省混得风生水起,但是却是个纯粹的土鳖,还是第一次坐飞机。
所以一上飞机的时候,就开始拼命地吞口水,平常的老大风范消失无踪,一路上拼命地跟段天狼说“哎呀,我好像听到什么响声,是不是引擎断了?”“你看,那个空姐神色似乎不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之类的杞人忧天的话。
中间有一段因为气流冲击的关系,飞机有点颠簸,陈修源更是吓得冷汗直流,双手把座椅抓得紧紧的,嘴里神神叨叨地念道:“怎么还没有送白纸来?不是说飞机失事前,每个人都要写遗言的么?”
“你平常微风八面的,出去砍人都不怕,怎么坐个飞机变成这种德行呢?”段天狼看着陈修源,不解地问道。
陈修源睁大眼睛,骇然道:“这不一样,打架的时候,敌人看得见摸得着,再怎么样,最后都可以上医院。可是这里这么高,要是掉下去的话,渣都没有的。”
“说白了,就是怕死嘛。”段天狼嘘道。
“这不是废话,不怕死的都是傻逼。”陈修源说着,吞了口口水,“蓝海通商大学还有那么多火辣的等着我去关心,爱护,我要是死了,她们会伤心欲绝的。”
段天狼听到这里,无可奈何地笑了笑,从无耻这方面来说,段天狼就是修炼一千万年,也不是陈修源的对手。
飞机降落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
当飞机的轮胎接触地面,一种沉重的落地的感觉从脊椎向上传递的时候,陈修源整个人顿时浑身一轻,仿佛死而复生一般,嘴里不停地喃喃道:“回去一定要做火车。”
段天狼没有理他,拿了行李就跟着大队一起出了机场。
上海浦东机场比中国其他机场优越的地方,是这里有中国唯一的磁悬浮地铁。它可以在八分钟之内,将客人从机场送达龙阳路地铁站。通过龙阳路地铁,只需要二十分钟左右,就可以到达人民广场地铁站,然后很快就可以到金壁辉煌了。
不过,现在这个时候时间已经太晚了,不知道磁悬浮地铁是否还开着,如果已经关闭的话,就只能坐的士了,现在这个钟点,大概要一百多块吧。
就在段天狼想着这些的时候,陈修源用手肘捅了捅他,用无比羡慕的语气问道:“我的奶奶,天狼哥,那个美女不是在对你招手吧?”
段天狼闻言,将头抬了起来,正看到凌雪伤在向自己招手,她的左边正是龙过海。自己说了太晚了,要他们不要来接,但是他们到底还是来了。
“是,他们是我的朋友,等下给你介绍。”
“我的奶奶,我的爷爷,我的天……”陈修源一连狂吞了三口口水,“天狼哥,跟你混果然他妈的有前途。这里有两个,你匀一个给我怎么样,大的小的我都无所谓,我很好说话的。”
陈修源在这里说的当然是便宜话,当不得真的,但是他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段天狼,在凌雪伤的右边,还有另外一个女孩,而她也在看着自己。
“这个人一定就是凌雪伤的姐姐吧?”在与这个女人目光相接的第一时间,段天狼就想到。
段天狼之所以这么认为,是因为这个女人和凌雪伤的样子很像,同样是属于美艳到让旁人不由得会觉得羞愧程度的女人。
然而,尽管她跟凌雪伤很像,但是她跟凌雪伤的美却是截然不同的美。
凌雪伤的美,是一种骄傲的美,一种清澈的美,一种谈不上单纯,也谈不上复杂的美。
但是,这个女人的美,确实一种内敛的美,一种包容的美,一种让人觉得无法抗拒的,具有无限说服力的美。
初见面的时候,凌雪伤给人的感觉,是高贵,率姓,自然,不屑与骄傲。
而这个女人给人的感觉,却是恬静,优雅,雍容以及一种一般来说,不属于女人的王者之风。
如果说凌雪伤的美,是那种让人觉得不可接近,不可直视的美的话,那么这个女人的美,则会令人不由自主的觉得温馨,并且对她产生信任和依赖感。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东西所带来的感觉,跟这个女人带来的感觉很像的话,那么段天狼恐怕只能想到一个人,那就是观世音菩萨。
不是开玩笑,也不是刻意夸张,段天狼从这个女人身上目光相接的时候,真的被灵光抚摸的感觉。她虽然很美,但是只要拥有一定的姓灵,就很难对她生出任何亵渎之心,只会怀有尊重和膜拜之心。
当然了,很明显,陈修源是属于那种一点姓灵都没有的家伙,因为他无论是对凌雪伤,还是对凌梦蝶,都是狂吞口水。
而在段天狼内心深处感到悸动的时候,同样身为当事人的凌梦蝶,同样感到震撼。
当段天狼低着头走出国内出口的时候,凌梦蝶看着他的身影,只觉得这是个很自负的男孩。但是当陈修源提醒段天狼,段天狼抬起头来,往这边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