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梦蝶定定地看了段天狼好一阵，然后她把视线移向它处。
又过了好久之后，凌梦蝶一直漂移不定的目光，最终落在了窗外一栋正在被拆迁的房子上，“天狼，你最喜欢什么花？”
“嗯？”段天狼有些讶然地抬起头，看了看凌梦蝶，“我对花没有什么特别研究。”
“如果非要选呢？你会选什么？”凌梦蝶问道。
“百合花吧。”段天狼想了一阵，说道。
“为什么？”凌梦蝶又问道。
段天狼答道：“我喜欢百合花干脆利落的姓格。夏天刚到的时候，百合花开得最灿烂，让人看着就禁不住心情好。但是一旦到了冬天，百合花连茎连叶全都会枯萎，地面上一点东西都不会留下，所留下的，只是泥土下的根。等到明年你再来的时候，百合花却又照样开得最灿烂，让人看了心情好。”
凌梦蝶略微卷起嘴巴笑了笑，“确实很像是段天狼喜欢的话，干脆到无情。”
凌梦蝶略微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轮到我了，我最喜欢的是樱花……”
凌梦蝶抬头看了看段天狼，毫无掩饰地笑了笑，“理由有点奇怪，因为樱花是世上最残忍的花，它根下埋葬的尸骨越多，它便开得越灿烂……而这些尸骨中，最终一定会有我的一副。”
凌梦蝶说到这里，抿着嘴唇，望着地下好一阵，然后缓缓站了起来，“我不是傻子，虽然我不知道你这么做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是我知道你在利用我。不过没关系，人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被利用才会有价值。我并不介意被你利用，我甚至不介意被你出卖，我唯一介意的，是你把我卖得太便宜……这件事情，我会去做的。”
“什么？凌梦蝶真的是这么说的？我知道我是被你利用，但是我情愿被你利用？”
在听完段天狼关于谈判的详叙之后，孙云梦惊奇地说道。
“嗯。”段天狼缓缓点头道，“这是我亲耳听到的。”
孙云梦皱着眉头想了一阵，然后叹了口气，摇头道：“我突然觉得，其实凌梦蝶也挺可悲的。”
“所谓自由，便是按照自己的意志自行做出决定，然后用自己的人生承担全部负责。”段天狼面无表情地眨了眨眼睛，“谁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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