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另一个是谁?女人问。
就是因为这个问题,才导致我总是否定自己对哈得兴的怀疑。
你的意思是说他是哈得力?独眼满脸的诧异。
不是说你们亲眼看他死了吗?柴头也很是不解。
是的,我们是看到他中了一支飞矛,飞矛穿透他的身体。但是我们谁都没有看到他咽气,只是听哈得兴大声号哭,说他哥哥死了。就是独眼走之前想看哈得力 一眼都没成,被哈得兴急急忙忙给拉走了。对了,还有一件事,那哈得力临死时嘱咐我一定要跟着他兄弟走,为什么?如果他们不是对家的钉子,如果他们只是平常 的山林人家,他们临死有必要留下这样的嘱咐吗?这是不是显得多此一举。
几个人听得都在点头。
但是当看到大弩高手被飞矛钉死在大树上的时候我觉出不对了,大弩高手也是被穿透身体的,而且他背后的大树也几乎被穿透。再回想到飞矛射死柴头拉着当 活盾的那个女人时,是穿过几道木壁、洞穿女人头颅、再穿过一道木壁。这样强劲的力道应该可以射穿哈得兴的身体的,为什么没有?因为就算飞矛从身体主要脏器 的间隙中穿过,洞穿的伤口还是会导致他大量失血而死。而矛杆留在身体里,就可以堵住出伤口,短时间内不至于发生大出血。过后妙手救治,也就和受了个刀箭皮 外伤差不多。并不会妨碍他继续坠在我们身后当尾儿。
鲁一弃本来还想说,这一点在他遇到养鬼婢之后就进一步证实了,因为从养鬼婢的言语表情中可以知道,她是决不会帮助什么人来攻击自己的。那天在栅栏外, 她不是给那飞矛助力,恰恰相反,她是在阻止那飞矛,帮助和保护自己呢。即使是养鬼婢舒展了阻挡之力,飞矛又状撞击了栅栏木杆,还依旧将旋转雨金刚,踩好脚 桩,做足硬抗准备的独眼射跌出去。这样的力道岂是哈得兴**可以承载的。
但是鲁一弃没说也不能说,他不知道面前这两个人的底细,更不知道解决他们的办法。这其中的玄机要让他们知道了,再不能将他们一举灭了,对养鬼婢就会十分不利。
铁匠也开口了,他的声音恨恨地:我那老拼铺(姘头)从石洞出来解手,撞到个窥视我们的人,却只看到个背影。当她看见前面开路的哈得兴的背影时, 咦了一声,当时我没在意,后来回想起来,大概是因为她发现哈得兴的背影和她看到的背影很像。与哈得兴很像的背影最有可能的就是哈得力。她毕竟不是江湖 中人,想不到江湖中的诡异难测,所以没有说出来。可这也就导致她很快就被人杀了灭口。
几个人边听边继续点着头,甚至还包括那两个蒙面的人。
你是怎么知道门口的是哈得力,这边的是哈得兴的。女人虽然没有看鲁一弃,始终都盯视着那只玉盒。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她是在问鲁一弃。
鲁一弃也没有直接回答女人,反而问了独眼一句:三哥,你还记得刚开始往这儿走的时候,我对你说他们兄弟走得很是对称整齐?
记得!
是的,对称整齐,整齐也还算了,对称!为什么会显得对称?是因为他们其中一个是左撇子。一左一右才显得对称。
哈得力是左撇子!杀死任老女人的也是左手刀!瞎子也终于言语了。
在三峰三回道里我们遇到的不是哈得兴,他见到我们只是挥挥手,也不过来会合。记得吗?那人很自然地挥动的是左手。独眼的话语变得不再简短,这说明他是处于一个紧张的状态,随时都会有所行动。
大家的眼睛一起盯看住门口那人握着斧子的左手,然后又一起回转到另一个人刚从玉盒上缩回去的右手。
我这斧子柄做的是反扭纹,反手握会很不舒服,除非这人天生是个左撇子。铁匠死盯住那人肯定地并且恶狠狠地说道。并且在说话中他往那人的方向移动了一小步。
提斧的人握住斧柄的手骨节猛然一动,他的确没有感觉出握把处有什么不舒服。
黑晶台子前的身影微侧着,这种角度左手离玉盒应该更近些,而那人出的是右手。这是会家子都具备的习惯,拿取重要的东西应该使用最有把握的手和手法。
说到斧子,能得到任老倾心之作的不多,更何况那的确是个神兵利器。可一个江湖人却将自己保命吃饭的家什交给另一个人,那这个人跟他的关系肯定非同一般。诸如说夫妻、亲兄弟一类。所以那一个是哈得力无疑。除非是他其余两个兄弟也复活了。鲁一弃补充道。
那两个没可能了,都是被巨木砸死,七脏六腹尽碎,我亲自验的。柴头说。
不止是你验的,恐怕也是你下的手吧?门口的身影咬牙切齿地问道。
嘿嘿,不管你们是什么来历,我不会让你们兄弟四个都留在我身边。柴头竟然能将这样的话说得不带一丝残忍,反倒像是在安抚。
两个毛茸的驱体微微有些颤动,这应该是情绪变化的反应。
有人不会放过这样的细节,独眼就在此刻缓缓将雨金刚撑开。瞎子也没有放过独眼缓慢动作发出的轻微响动,他的身体朝独眼那边转过去,身形前倾,双腿微弓,完全一个准备跃出扑击的状态。
鲁一弃仰脸看了一下,他是想看看石洞顶上有什么东西。因为在感觉中,深邃通道那边两种气相越来越近了,特别是那种血腥污秽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