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虞易宝愧先祖,
我诈相携不虚行。
流沙填石天水定,
累世白骨放光明。
一道刺眼的闪电亮起,电光中鲁一弃和朱瑱命两人在相视微笑。也就在此时,蛋卵大的雨滴打将了下来。
说到下到洞里去,朱瑱命只是使了个眼色,手下人立刻动作,眨眼间便在已经挖掘出的洞口上架起一个油布棚,在洞口周围圈起一道土埂。雨水倒灌之虑基本解决。
至于洞中毒虫,只要有朱家人下去,应该也不存在问题。需要解决的只有流沙填石和其他可能的坎面,这就完全在于下去人的能耐了。
鲁一弃带下去两个人,一个聂小指,另一个却是个大帅府侍卫。就在他们三个做准备的时候,朱瑱命再一次发现自己走眼了,就这个穿着不合身军装的白胖侍卫,虽然看着像个不会笑的弥勒佛,动作也显得慵懒缓慢,但每次举手投足间,都带有一种锋芒之气。这是个高手,这一点朱瑱命能感觉出来,这是怎样的高手?有何过人之处?朱瑱命却无从知晓。
朱家的另几个高手大概也都在此刻意识到有所疏忽,几乎是同时利用各自的能力在鲁家所带的那些侍卫中踅摸,不过他们再没有从那群侍卫中发现异常的人色来。
朱家也很快确定人手,朱瑱命是要亲自跟下去的,因为他觉得除了自己,恐怕没有一个手下能将鲁一弃看牢盯死。另外带下去的也是两个人,一个是那个花白须发的老者,他是那群破土高手的头儿,到下面肯定有所作用。另外一个就是那个红眼睛怪人,这家伙看来是朱瑱命的绝对亲信,而且他还会驱使毒虫,摆弄尸骨。这样的话,人数上虽然看起来很公平,但朱家这边却多出毒虫的力量,有可能的话,还可以利用下面死人和尸骨的力量,这对朱家就更加有利了。
聂小指头个下去,下去前,将朱家手下围起的土埂掏开个缺口:这里别堵住,让水流下去,有用处。
朱家的手下看了朱瑱命一眼,朱瑱命微微点了点头。
随后是朱家那个花白须发的老者下去了。再下面是鲁一弃和那个白胖的侍卫,白胖侍卫此时已经脱个光膀子,露出浑身的白肉,圆滚滚地,更像弥勒佛了。
朱瑱命和红眼睛怪人在最后面,他们的样子有点像押着一群犯人的衙役。
倪老七和朱家那些破土高手挖出的洞很坝实,夯拍牢固的洞壁虽然有水流下,却未带松一点泥土,反倒是将地面上的泥浆带下许多挂在洞壁上。
聂小指没有下到最下面,而是在有排木封土的地方就停下,然后抬头问上面那老者:可不可以从此处另开一道渠儿
老者回说可以,看来他要不是听懂了聂小指独有的言词就是看出聂小指的意图了。
这老者虽然是朱门中人,其原来出身却是盗墓四大家的獾行宗。
盗墓大家中,只手派是人不入墓,开小洞以器取物,虽然轻松安全,获宝却不丰,这一派与四大家中还有一家兽儿索招数很接近,兽儿索是开启小洞,然后利用的驯兽取物。而獾行宗与移山断岭两家却是相近的,都是以人力挖掘而入。不同的是獾行宗掘洞而入,移山断岭却是大幅度开挖,挖功上是不如移山断岭的,而他们却也有独到之技,最擅长的就是打洞直贯墓底,这样不但具备极好的掘挖功力,而且对所挖洞**的加固防塌也特别在行。
要獾行宗的高手在此处另开一条路径绝对是小菜一碟,那老者三下五除二在旁边横切斜下新开一个洞,并且在再次挖掘到嵌竹排木时,按聂小指的要求,用钨钢月头尺条铲小心翼翼撬开排木。当一切都处理妥当后,聂小指与老者交换了位置。
能保证这沙子里面没有毒虫吗?聂小指没动手就先将顾忌说出。
没人回答聂小指的问题,因为后面人都觉得这种问题多余,连毒虫的主人都下来了,就是有虫子,也会是有惊无险。
不过也难怪聂小指会顾忌毒虫,因为他不用任何工具,做所有的事只靠一双空手。虽然没有得到后面肯定的回答,他却是说归说,手中的操作在娴熟地进行着。先是用手掊开腐碎木屑,露出沙面,手指在沙中插抽了几下,这几下是要测试一下沙子的潮湿度。然后又将整个手臂慢慢探入沙中,这是在寻探沙中填石的所在。
放些泥水过来,再让上面接些碎石下来。聂小指回头嚷嚷着。
聂小指虽然也是海边贩卖水产的档头,却也只是个单身档,没什么人听从他的话,跟没有人对他惟命是从,可是今天他却可以过足发号施令的瘾。
他才提出要求,背后的那个老者短铲飞舞,一条水槽蜿蜒而下,沿洞壁将上面流下的水送到横切斜下新开洞的最里面。
而后面的白胖子侍卫抬头朝洞口高声吆喝一声:接些碎石下来。白胖子的声音很是脆亮悠扬,吆喝的调子也和市场上做买卖的很相像,看来这人做个贩子要比当侍卫更合适。
有了泥水,有了碎石,聂小指便开始大展手段了。
流沙填石,是许多古墓外围常采用的机括,它简单实用,在一定深度范围中铺上细沙,沙中夹藏大石,这样盗墓的在挖洞入墓时,挖空沙层就会导致沙中大石坍塌,盗者瞬间被埋。鲁一弃是知道这坎面原理的,同时他还知道聂小指虽然不是盗墓行家,却曾经是黄海滩涂上的挖贝魁首,最熟悉的东西可能就是泥沙了。所以在上面和他单独商量的事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