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天柳这群人中,还有两个最为紧张的人。对比之下,也是最怪异的两个人。一个正是天龙寺的无由大师,他正端坐在一方云石之上,手敲木鱼,不停吟诵着 《**解脱咒》。而在云石之下,一个身形僵直的人正跳着一种怪异的舞蹈。这人是鲁家在湘西的世交赶尸人言行夜,他曾与鲁承祖一同做阴阳叉格封尸箱收过野峁 山的僵尸婆。言行夜其实不是在跳舞,而是在施展一种不为人知的法术,叫收魂引。不管是无由大师的《**解脱咒》还是言行夜的收魂引,都是用以勾摄 人心魂、镇压人念信的招术技法。可此时无由大师的额头都已经见汗,而言行夜不但额头见汗,连胸前、背心也都湿透。看得出,他们两个正耗费着极大的心力和体 力。
一般而言,摄魂镇念之术,施行得通,那么施行之人便会越来越轻松。如果施行不同,那么施行之人便越来越累。如此两个高手,一同施行,竟然大费心力体力难以施通,那么他们到底遇到了怎样的对手?
朱家在此地已经伏下上百人手,其中不乏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而且从山口到一旁谷底,连绵坎扣布置。人扣、兽扣、毒扣、器扣分布各处,设置巧妙,各司防杀。要从这样一个连绵大局、数十狠扣、上百高手中闯过,凭鲁天柳这几个人可以说是绝无可能的。
但上面所说这些却还不是鲁天柳他们需要面对的真正对手。他们的真正对手只是一个人!
一个年轻人,一个凝坐如石的年轻人,一个面色如尸、眼碧如玉的年轻人。
说实话,鲁天柳根本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就开始坠上自己的,虽然他的优雅气质俊秀面容很容易给别人留下深刻印象。鲁天柳发现不对劲 时已经人入西南地界之后,身边除了五侯外,已经招集到了言行夜和蒯豁子。要是只是自己和五侯两个也就算了,可言行夜和蒯豁子这两个老江湖也都未曾发现到这 年轻人的踪迹所在,问题就非同一般了。而且在这段时间里,他们还与那几个披蓑戴笠的黑衣人交手几次,挫败之下,警觉性已经提升到最高,却仍未有所觉。直到 鲁天柳在翠桓山涧,施展其超常三觉时才对这个人的存在有所触动。
赴西南,虽说是鲁天柳由一棵孤零柳树,觉悟出西南乃是她的归宿。但往此地来了,便是要寻到此处宝构和凶**所在,完成鲁家 祖愿。而西南这一地的暗构是动工最早,耗费人力物力最多,布置设施也是最完善的。当时因为西南险恶,鲁家弟子是在墨家好手协助才完成此处宝构的。但也正因 为如此,再加上最开始经验不足,当时在此地工程上损折的鲁墨两家好手也最多。完成后为了行君子之道防止相互嫌疑,所以在此地两家都没有留下护宝弟子。一则 是这种地界,受气候地质影响,山形川流树木变化极大,很短时间中便再难以重寻到原处;二则他们这些祖辈也十分自信,此处宝构也的确是汇聚了两家巅峰之技, 要不是兼精数家的绝顶高深之士,绝无法启开构筑。
在没有具体宝构位置的记录和刻着凶**方位玉牌的情况下,鲁家只留下西南宝构在一处天沟之中,为一尊入壁浮塔的口传。鲁家人依循这句口传,先后无 数次探访西南一带,却都未曾寻到宝构准点。鲁天柳既然也来到西南,当然不会放过这里的每个深沟谷涧。而且,与以前的鲁家人相比有所不同的是,她的寻查辨别 能力更加敏锐准确,因为她有超常的三觉。何况又是在这个重重林木草树包裹之处,这对她的天然灵性有开启提高之功效。
在翠桓山涧处,鲁天柳才开始以其三觉,沿那些连绵相触的林木草树去感觉去寻找。突然间就觉得有种异常出现,这异常在感觉中应该没有威胁和伤害,只是随 着自己的感觉并列而行,时远时近,偶然还一触即闪。但渐渐地,这异常便与自己的感觉交缠在一起了,并且能够顺应自己的心率、节奏以及其间发生的每一个微小 的变化,就像有又一个我融入到自己心脑之中。于是对于这种异常,鲁天柳不敢做出剧烈反应,那样反会惊扰到对方。惊扰了对方,她不知道会不会遭到心脑上的冲 击和损伤,就算没有损伤,对方就也会迅速逃离,那样自己将一无所知。所以柳儿依旧保持着自己感觉,只是将其中超常的嗅觉抽出,往异常的来源处寻去。
那是一种清清爽爽的味道,一种年轻健康的男性才有的体味。而且这味道外还微微罩盖着一种很淡的香气儿,柳儿凭自己以往的见识和对草木花儿的熟悉,判断出这种香气的材料应该出自异域之地。
当鲁天柳的意识中才出现味道,感觉中的异常立刻就有了反应,一下从柳儿的心脑之中抽出,消失无影无踪。但柳儿的超常嗅觉却抓住对方没有放,从可辨别度 上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