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起境乍暖。雪实奔洪无功。
疾步轻迈近宝构,高低忽错,又是千古坎。
盲眼人语惊众醒。机巧坎理析。
斧图暗伏玄妙机,才得山顶风水评。
不是,没有颠扑道那样精妙,这叫奔洪道,颠扑道什么地方都能摆,这奔洪道却必须依靠斜坡地势才能起作用。但这里设的坎面不止依形, 而且还依物,他们利用拍实的积雪做四步扣,又利用浮雪掩盖四步扣的存在,就算是坎子家都不能一眼看出。女人终于说到话了,现在大家对女人能辨出这样的坎 面没一点奇怪,女人这几天流露出的见识让这些人已经把她和坎子家们归了堆儿了。
啊!燕归廊也是这个理儿!瞎子像是幡然醒悟了大声说道。这奔洪道肯定是对家刚摆的,不是宝构的护坎。不用瞎子说,大家都知道这坎面不是鲁家祖先为保护藏宝暗构设的坎,因为这坎面是用雪做扣,只能是在今年下雪以后才能做出。
你是用靴底硬点探到的。鲁一弃这话的语气很奇怪,听不出是在提问还是在判断。
女人一愣,表情瞬间从刚才的惊惧变成了惊讶,双颊稍稍泛红地低声说道:啊,你早知道了!
不,我不知道,不知道你到底是哪路的神仙。鲁一弃这句平静的话语让女人的脸更红了,红得她都忘记了往下接话茬子。
说完这句话后,鲁一弃也觉察着是不是太刻薄了些。但女人对他来说的确是个迷,女人对坎面布置的熟悉,还有女人**那里给自己触摸出路径的皮子,女人靴 子中暗藏硬点到底派什么用场?虽然刚才他从铁匠的问话中差不多已经找到一个答案了,但是那与这女人无关,谁又能够肯定伏在这行人中的暗点子就只一个?女人 是在不断地给予自己帮助,好比那让自己触摸的皮子,可对家没皮子不也早就进到这里了吗?她是不是用一些已经没啥用的信息来获取自己的信任?
这坎好解,把雪融了,或者索性把上层浮雪也给拍实了。女人没接鲁一弃话茬子,却自顾自侃侃道出这坎面的解法。
要把这满坡的雪融了不大可能,但要把浮雪拍实却不是什么难事,再说他们中还有个移山断岭的高手。独眼走在最前面,他用梨形铲将前面浮雪拍实一片,走上去再将前面的拍实。看他一把铲子左右翻飞,速度倒也不慢。
往下走了不远,已经靠近光滑坡道上那几棵突兀长着的巨大树木中的第一棵。突然,瞎子一把按住独眼的肩膀,让他停下手来。瞎子提鼻子闻了闻,沉着声说道:有血腥气!
是有血腥气,随后独眼、铁匠他们都闻到了,等他们小心翼翼地走到第一棵大树那里,一幅血腥震撼的情景展现在大伙眼前中,除了瞎子。
一个人被钉在大树上,一个高手被钉在大树上,他的脚离地有两尺多高,脚下是一串鲜血凝结成的冰凌。死后的高手眼睛睁得很大,那是不明白不瞑目的表情。 这高手鲁一弃认识,他看到自己在高手身上留下的枪伤。钉死高手的武器鲁一弃也认识,他曾和使用这种武器的高人交过手,寒霜侵鬓矛!
一个使用大弩的高手,竟然没有一点抗拒的迹象就被一支飞射而来的长矛高高地钉死在棵巨树上,杀死他的人是何等能耐可想而知。
为什么要杀了这使弩的高手?只有一个原因,就是这高手做错了事,犯了个极其严重的错误。于是,他便被当成了一件用来震慑鲁一弃这些人的心理武器。
再往前,就会跟着高手一样,死!鲁一弃这些人都读懂了这死尸的含义。对家就连自己的忠心手下都不会在乎他死活,更何况其他那些与他们有利益相争的对手。
杀死大弩高手飞矛几乎穿透了大树,这强劲的力道让鲁一弃的脑筋再次活跃起来,他这一路走来疏忽的东西太多,被假象迷惑了的东西也太多。就说这寒霜侵 鬓矛,从现在这力道看,从金家寨射穿几道木墙,再从射穿活盾女人的头颅来看,这力道不是独眼的雨金刚可以挡住的,更何况那次射向自己的飞矛还有养鬼 婢出手加了把力。
不知道为什么,那次见养鬼婢与射飞矛的白老头联手对付自己,自己的心中仿佛失落了些什么,破灭了些什么。
如果养鬼婢不出手,如果养鬼婢不出手?如果养鬼婢不出手?!鲁一弃心中在反复着。猛地念头一闪,如果没有养鬼婢出手,是不是自己和独眼也会像当作 活盾的女人和这大弩高手一样?养鬼婢那次是在帮自己,她当时不是还喊了声走!吗,那是让自己的快逃走。自己错怪了养鬼婢。
思考的结果让鲁一弃莫名地有些兴奋。面对面前长长的坡道,他眯着眼用鼻劲深深吸了一口气,这口气憋得很久很久。然后果断地说道:继续走,眼下还没危险!
他能这样脱口说出话来,说明他憋住的那口气已经吐掉了,只是吐的过程是极缓极平的,别人看不出来。这种吐纳法是道教中的龟散息。
没有人会怀疑鲁一弃的判断,所以他们继续走了下去。没等走到第二棵大树就已经不用拍着雪走了,因为前面的积雪渐渐变得浅了,已经不可能在下面拍实雪面设坎面了。
走到了坡底时大家都感觉到脚步有些沉,再往前走就是个连绵的上坡道。积雪更薄了,大家的行动变得轻松快捷起来。而且离着那双膝山的山峡口子已经不远了,大家的心情多少都显现出些兴奋出来。
前面好像挺暖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