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宗恩道:本派未曾明言,难怪同道误会。他似是有着无穷感慨,喟然长叹一声:道:家师因此抑郁以终,遗命必报此仇,三十年来,本派卧薪尝胆,意欲一雪斯耻,可是无量老儿已毙文太君之手,本派再无机会,不想那老鬼弟子谷世表,竟敢大发开坛柬帖,本派自是倾力而来,要当着天下英雄之前,一雪此羞。
单世民叹息一声,道:老朽预祝成功。语音一顿,道:只不知贵派所中之毒,是何人所放?
姚宗恩牙关一挫,格格作响,道:反正与无量老儿脱不了干系。
单世民暗暗忖道:这等深仇,点苍派自必全力报复,今天之会,决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了。思忖中,觉出久停此地不好,举步而前,口中问道:贵派来了多少人?
姚宗恩压低嗓子,道:后辈不说,同辈有九人,另外两位师叔都来了。
单世民目光一亮,道:有「点苍双剑」,除魔卫道,凭添不少力量。
姚宗恩道:前辈似是估计玄冥教极高。
单世民轻轻叹息一声,道:老朽初时也以为,谷世表后生晚辈,能有多大气候,现在却忧心忡忡,这谷世表之难缠,怕犹在当年九曲神君之上,华大侠又未前来,唉!有华华公子,至少也要好些,可惜又不知去向了。
姚宗恩面露不服之色,道:华大侠武功盖世无双,那是不争之事,但华华公子年纪轻轻,老前辈未免过于看重了。
俩人走得不远,却见一白衣少女指挥婢仆接待,这少女不是别人,正是谷忆白。谷忆白秋波一转,道:仆僮们无知愚劣,自难侍候高人,不如就由我陪两位上宾馆休息如何?
单世民道:怎敢有劳姑娘?
谷忆白道:无妨。转身行去,单、姚二人,也只得举步跟上。
谷忆白领着二人,由广坪上侧,转至一条卫衢道。正行间,谷忆白面庞一转,笑道:姚大侠,你莫非以为敝教太穷,供不起来客?
姚宗恩楞了一楞,道:请恕在下不明姑娘何谓?
谷忆白格格一笑,道:哦,姚大侠难道会不明白?
单世民呵呵一笑,道:姑娘莫打禅机,直接示下了吧。
谷忆白吟吟一笑,道:姚大侠,令师叔「点苍双剑」,一居第二宾馆,一居第三宾馆,贵师兄弟及令徒侄们,又分居于第四至第九宾馆,不但未用真名,且未报出门派,使敝教大为困惑,莫非姚大侠恐敝教见了贵派人多,怕供应不起而推拒,故为此举么?微微一顿,笑道:这请姚掌门尽管放心,就算贵派来了千人以上,敝教也可接待无亏,况仅区区五十余人而已。
这一番话,直说得姚宗恩脸上白一阵,红一阵,心中却是大为骇异。原来点苍一派,本来早已议妥,为雪耻辱,全派锐齐出,却恐玄冥教见了,自量不敌,改由暗中下手,故除姚宗恩外,皆化名潜入,待大典时,始会合挑战,讵料,玄冥教早已察觉,连人数都一个不差,谷忆白一语双关,更露出窥视之意。单世民见状,恐他忍耐不住,连忙一扯他衣袖,哈哈一笑,道:贵教消息灵通,佩服佩服。
谷忆白黑眸一闪,道:单前辈过奖了,贵派
单世民截口笑道:老朽三位师弟,八名师侄,分批前来,或亦未向贵教挂上一号,尚请恕罪。
谷忆白暗道:老江湖果然机警,微微一笑,道:单前辈言重了。群雄不嫌敝教邪魔外道,惠然肯临,已是无任感激,人家高兴怎么样,便怎么样,敝教哪敢置喙,一来恐招待不周。二来也恐宵小之辈,借机漏水鱼,故不得不注意一二而已。她冷嘲暗讽,两人都无法接门。谷忆白顿了一顿,又道:这次若非敝教任长老及长孙长老,认出贵二派高人,否则传出江湖,岂不让人家说咱们玄冥教,有目如盲了。
单世民哈哈一笑,道:贵教任长老及长孙长老想必绝世高人。
谷忆白淡然道:长孙长老久隐世外,为当初营建祖师九曲的「圣手鲁班」之后,而今复为敝教兴建别
单世民心神震动,道:可是长孙博?
谷忆白螓首一点,道:不错。顿了一顿道:任长老嘛,那就大大有名了,两位想必还未忘记,二十年前的风云会总舵主吧?
姚宗恩惊呼道:任玄?
谷忆白淡然一笑,道:那正是任长老。说到这里,三人已来至一处院落。但见曲房连接,回廊交错,菁林垂影,绿水为文,青山紫阁,廊道相通,美轮美奂,宏丽之极。廊道之中,除了与会群雄,往来多系美丽少女。
谷忆白信步站定,道:两位是要与贵派之人同住,抑是独居?单世民与姚宗恩相望一眼,暗暗苦笑,他们方入放牛坪,虽知同门皆已入谷,尚未连络,又不好转向玄冥教询问,反不知同门居于何处。
谷忆白吃吃一笑,突然轻拍玉掌,立刻有两名秀丽少女走来,欠身道:姑娘有何吩咐?
谷忆白一指两人,道:好好侍候这两位大侠歇宿,不可有违。那两名秀丽侍女应了一声,走至单世民与姚宗恩身前,检衽为礼,齐道:见过爷官。
正在这时,但见来路之上,转出俩人,领先一人是红脸白髯的老者,后面一女,女的布衣无华,却是风姿绝世,神情端凝,却是美秀绝尘。谷忆白自己已经猜出那对女的是谁了,目注那中年美妇一眼,暗道:我果然极为似她,不知为何,心中一股孺慕之情,恨不得扑人那中年美妇怀中。
那中年美妇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