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主谋。

仇公子神情一楞,愤然说道:本公子乃是教主座前首席弟子,此间的血案,由本公子策划执行,你讲话唠唠叨叨,硬将责任加诸家师身上,究竟是什么意思?

华云龙暗暗窃笑,忖道:此人但知争强好胜,是个有勇无谋之徒,欲知内情,这是上好的机缘了。这样一想,当即抱拳重作一礼,笑道:公子的大名怎样称呼?

仇公子冷然道:仇华。

华云龙凛然一震,忖道:仇华?那是仇视咱们华家啦。忖念未已,朗声笑道:久仰,久仰,令师呢?

仇公子傲然道:家师上

忽听一位紫衣大汉急声道:公子慎言。仇华知警,顿时住口不语,双目一瞪,紧紧凝注在华云龙脸上。

华云龙敞声一笑,道:若犯禁令,不讲也罢。仇华口齿一张,似待言语,但因事关重大,终于未曾说出乃师的姓名。华云龙见了,心知激将无用,当下语锋一转,道:请问公子,司马大侠的灵柩,是你移走的么?

仇华神情淡漠,冷笑一声,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华云龙好生诧异,剑眉一蹙,忖道:怪了?此人似无心机,为何这般回答,难道司马叔爷的灵柩不是他移走的?他心中疑念未已,那仇华已自接道:本公子险险上了你的大当,再也不答你的问话,你不必攒眉挤额,妄动心思,取你的宝剑,本公子要出手了。「当啷」一声,将古剑撤在手中,身子一晃,向前逼了过来。

华云龙察颜观色,知道问也无用。他也是气高傲的人,前此所以忍气吞声,本是欲明内情,如今仇华心存警惕,再也休想往深处探究,自然不愿再事拖沓,以致落人话柄,当下哈哈一笑,朗声道:你欲速战速决,出手便了,不用为我耽心。

那仇华看去桀骜不驯,临到出手,却能气稳神凝,可知曾经名师调教,武功必然不凡,华云龙口中在讲,心中却也不敢大意,暗暗力贯双臂,静以待敌。仇华逼近丈许,宝剑一振,霍然劈出,口中喝道:小心了。他那剑式看去平淡无奇,劈出的劲力部位,却能恰到好处,华云龙剑术造诣极深,一眼便知遇上了劲敌。

他心中暗暗吃惊,手下不敢怠慢,折扇一挥,迫将上去,道:在下领教绝学,仇公子放手施为。他平素刁钻古怪,临机对敌,仍然难改本,上步出扇,本是点向仇华的手腕,招至中途,忽然身子一矮,贴着仇华的剑锋转了半圈,陡地右腿一伸,左臂一个肘锤,直向仇华右肋撞去。

这形势有如儿戏,仇华是虑不及此,如若不然,他那剑势只要加快一线,华云龙便得皮破血流,当场负伤。但是,华云龙毕竟这样做了,而且右腿左肘的去势均极快速,又是贴身施为,仇华避无可避,逼得一声怒吼,身子临空拔起,翻落一丈以外。

华云龙朗声一笑道:公子爷,你的艺业并不高明嘛。仇华羞怒交迸,大吼一声,猛扑过来,古剑连挥,「唰唰唰」一连三剑,罩定华云龙前要,急急攻去。华云龙左晃右晃,连连闪避,蓦地折扇一划,朝那层层剑影之中点去,笑道:这三剑还差不多,你若能使在下撤剑还招,才算得一流高手。

只听仇华冷声喝道:不撤剑,是你自速其死,莫怪本公子心狠手辣。身形一折,剑法倏变,但见千百道寒光闪闪,忽而在左,忽而在右,玄奥诡谲,莫测高深,恍若龙腾蛇行一般,曲曲折折,莫知所之,而那变幻莫测的剑势之中,另有一股狠毒无比的辛辣之气,令人见了目眩神移,顿生当者披靡之感。

云中山华家的武功,素以剑术见长,华元胥在世之日,不去说他,弃世之后,遗下十六招剑法及一柄铁剑给他的儿子,他儿子华天虹便以一柄铁剑闯荡江湖,独挽狂澜,期间得过「剑经」,又获《剑经补遗》的髓,在剑术一道,那是无出其右了。

华云龙自小聪明,幼承亲炙,不但一般武功深具底,见闻之博,自也不同凡响。然而,仇华的剑路一变,他非但看不出那套剑法的来龙去脉,且有置身剑海、莫知所适的惶然之感。那仇华年纪虽轻,确也未可小觑,狂傲嚣张,自也无怪其然。

华云龙心中暗暗焦急,但因年轻气盛,话已出口,不愿撤剑应敌,只是尽力闪避,小心防守,倘遇间隙,便以手中折扇强行还击。五十招过去,那形势越发殆危。但见剑光闪烁,剑风呼啸,重重剑影,将华云龙裹在其中,左冲右突,却是难越雷池一步,眼看不过百招,便将伤在仇华古剑之下。

忽听人声鼓噪,一名紫衣汉子欢呼道:公子加劲,劈了这小子。

另一名紫衣汉子敞声道:华小子,撤剑啊,再不撤剑,你就没有机会了。

又名紫衣汉子接口道:撤剑不撤剑都是一样,咱们公子尚未施展杀招哩。

仇华眼看华云龙落在下风,几无还手之力,也是大为得意,朗朗笑道:华小子你记下了,你我本无怨仇,我要杀你,只怨你姓华,只怨你是华天虹的儿子。话声中,古剑一振,一招「腾龙九折」,剑闪九点白虹,盘旋伸缩,直向华云龙全身上下罩了过去。

这一招,剑势莫测,剑气激荡,点点白虹,宛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华云龙纵有宝剑在手,怕也难以全身而退。但他被困已久,怒气暗生,再经话声一激,早已气冲斗牛,其势若狂。只听他蓦地一声大喝,左臂一挥,一招「困兽之斗」,霍然击出,右臂一抡,中指陡挺,「袭而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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