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岚哥哥沈睡,她就再也不曾来过这里了。
伸手抚过那糙的树干,心里有些酸涩,那些曾经渴望的相伴,竟是那么的遥不可及,剩下的只有分不清谁欠了谁的遗憾。
你是谁?
忽然出现的童音把栖绯吓了一跳,她转过身,不远处站着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长得很漂亮,俊俏得像是画上的仙童,身上没有饰物,衣服也是和不入的寒酸。
他的表情有些戒备,微微皱着眉的样子老成又可爱。
你又是谁?能被幻境中的人看到让栖绯有些意外,这个孩子,她似乎没有见过。
男孩看清她的容貌时愣了愣,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人,比他见过的所有人都好看,甚至比母妃还好看,还有那似曾相识的感觉,让他几乎移不开眼。
擅闯皇是死罪,你赶快走吧!他低了头,不去看让自己有些心跳加速的女人。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里的人?
出入皇者都有身份通行牌。
栖绯笑了:那你放了我,你要怎么办?
男孩戒备地退后了两步:这么说,你是奸细,是刺客?
不是。
不信:再不走我就叫人了。
栖绯摇了摇头:还没等你叫,我就已经杀人灭口了。
男孩的脸色有些发白,待看到栖绯脸上的笑意,便知道自己是被耍了。
你要待便待着吧。气呼呼地转身就走。
我当是谁在御花园吵吵嚷嚷?原来是那个狐媚子生的妖孽。不远处的月亮门那走进来了四个少年,领头的十四五岁,油头粉面,一看就是纨!子弟一枚。
栖绯循声望去,怎么看都觉得这家伙有些眼熟,那的调,走路晃来晃去的姿势,似乎在哪里见过。
男孩想要换个方向离开,却被那个领头的堵住了去路。
杵吉,让开!
栖绯这才想起,原来是那个曾经也找过自己麻烦的家伙,前右丞之子。
当时杵家势头正劲,再加上有个身为贵妃的姑母,杵吉和她差不多,都是在里横着走。
她还记得,那时候她和长风一起将他整了个够呛,后来他成了岚哥哥的朋友,人也不似年纪小时候那般任意妄为,再后来到了北域,成了将军。他身后那几个栖绯也见过,几年前,都死于天宇的内乱。
杵吉向栖绯的方向看了看:小子,你在跟谁说话?
男孩愣住了,他看了看栖绯,又看了看那几个满眼迷茫的少年。
你们看不到?
原本跟在杵吉身后的少年瞇起了眼:
果然是妖孽。
你说什么?男孩握紧了拳头。
他们都说了你本不是什么皇子,你是那个贱人跟妖怪生的孩子,总是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皇子?栖绯有些诧异。
胡说!男孩眼睛充血,他冲过去,一把将那个少年推倒,坐在他身上一拳一拳的打着。
小子,你住手!杵吉急了,上去拉扯,被打了几拳后也不客气,仗着人多一起上。
你们栖绯冲上前去,伸手去拉,却扑了个空。
在这个过去的时空,她也不过是一抹虚影。
妖孽!
住口!
放开他,离开这!栖绯只能在一边着急。
男孩看了她一眼,却没有放手。杵吉趁机将他掀翻到一旁。
他本来就比那些少年小些,开始的时候不过是凭着那股狠劲儿占了上风,很快不敌,倒在地上。被结结实实地打了一顿。
等几个少年打完了,却也傻了眼。
完了,闯祸了一个少年有些后怕:他再怎么说也是个皇子
怕什么?又不是头一回。杵吉拍了那少年一巴掌,又朝四下里看了看,确定没人:我们这就走,反正这小子也不敢告状,他母妃是疯的哎呦!
他话音未落就被一块不小的石块砸了个正着,额头立刻长出一个大包。
哪来的石头?四个少年都被吓了一跳,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男孩,他手边别说是石头,就连一棵草都没有。
不会吧几个人面面相觑。
指不定是哪个院子的在练功夫练功夫杵吉正在自圆其说,就见那不远处的梨树下,一块两尺长,一尺高的大石头晃晃悠悠地浮了起来。
三个少年见他话说了一半就长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看向别处,便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鬼鬼呀!几个人哀嚎着冲出了御花园。
栖绯放下石头,抹了抹头上的汗,这还真是体力活,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她竟然能搬起这里的东西,还真是奇怪。
你是鬼么?男孩吐了口血,从地上爬了起来,很显然,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稀松平常。
大概吧。栖绯到处看了看,还是找不到轩辕剎的踪影:你是皇子?
她怎么也记不起有这么一个。
男孩没回答,他仔细拍掉身上的灰尘,他对自己身上青紫的印记浑不在意,却在看到衣摆被扯烂了一角的时候露出了几分黯然和懊恼。
用手捏住那块破损的衣角,有些忐忑地看着栖绯:你能教我法术么?
啊?这种时候应该尖叫着跑开才对吧,栖绯抽了抽嘴角。
能在白天出现的鬼一定很厉害,我想学法术,不让别人瞧不起。
可我不会,不然我刚才就不用去搬石头。
看他现在的表情,栖绯就知道自己是被嫌弃了,男孩再不理她,转身就走。
你叫什么名字?栖绯叫住他。
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