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现在好不好。他把画像小心卷好:哥应该已经回别院了吧。
两人正要转身回府,街上一角突然没了之前的喧闹,疑惑望去,就见不远处的岔道上走过一人。
那人目若星,面如玉,额心有一颗泪形朱砂痣,他五官完美的像是天上落入凡间的神仙,一身月白色的长衫衬托了他修长完美的身材,衣摆随着他的行走,轻轻摇摆,仿佛是飘在路上一般,最显眼也最特别的的莫过于那头及地的银白色长发,只有一缕用玉簪束起,其余随着他的行走,在身后飘荡。
尽管他的容貌让人心生好感,可这人眉目之间的神情冷漠至极,更像是超脱世俗之外,无情无欲,无喜无悲。
他就像夜空中的皎月,会让任何人都黯然失色,所到之处众人纷纷侧目屏息。
他走过许久,街上的人才缓过神,回复以往的喧嚣。
楚风哥,我们回去吧。梵啸只是短暂憧怔,没有看到楚风一闪而过的讶然。
恩,好。
回到了别院时,下人禀告二人梵倾已经回府,只是他并未在大堂等候,而是在他们几人曾一夜销魂的大屋。
哥。梵啸冲进房间,却看见梵倾一脸心不在焉地坐在那张大床上:哥你怎么了,可曾将那副画像给了天宇皇,让他帮忙寻人?
梵倾好像听到了,又好像没听到,过了许久才答道:阿啸,回去之后,哥给你找名更漂亮的女子,可好?
哥,你说什么?我说过,只想要她梵啸有些不安:难不成发生了什么?
阿啸,她死了。梵倾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
楚风倚在门旁,他没有进屋,知道预料之中结果的时候,心还是沈了一沈,有些闷闷的痛。
她死了?梵啸一脸不可置信:她怎么可能会死他冲上前,拉住梵倾的衣袖:哥,你是骗我的对不对。我还不知道她是谁,她那么年轻,怎么可能会死。他有些语无伦次:难不成是因为,是因为我是因为我强占了她可是我答应要娶她的,她没有听是不是还是她家人为难了她哥,都是假的对不对,她没事
阿啸,冷静点儿。
我不信,我要去找她。梵啸后退两步飞一般的冲出门外,手里还紧握着那张画像。
楚风叹了口气,走进大屋,却看到梵倾的神情不同以往。他还是第一次在梵倾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懊恼,挫败,还有看不分明的悔恨。
有什么不对么?
我们都被骗了,楚风,你知道她是谁么?
是谁
她是月栖绯。梵倾的话有些艰难:我原本的未过门的王妃
战羽魂不守舍的走在街上,宇文长风已经去了郡主府,他不知道自己此刻应该做些什么,还能做些什么。
他第一次见到栖绯是偶然,第二次确实他刻意为之,他和栖绯的相遇,只是为了接近轩辕策。那时,他混在感染瘟疫的人群走在荒城的街上,而栖绯是整个城池的一盏明灯。才十岁的女孩创造了一个奇迹,因为她大部分人活了下来,后来,他被她捡回了府里。
上次,我在东都见到了一个哥哥,和你看起来好像,那时候我一转眼他就不见了,后来找都找不到,这次,你可不能跑掉。
他本以为这是个捧在手心里疼爱的郡主,会是任有娇气,可是她却懂事的让人心疼。
她会在厨房里为轩辕策做宵夜,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一个郡主还要自己动手。
因为爹爹的仇人很多呀。她总是一脸坦然:爹爹总是莫名其妙的有很多人想刺杀他,所以栖绯要给爹爹做饭,不让别人有机会伤到爹爹。
栖绯做的饭很好吃,轩辕策总是开心得何不拢嘴。
栖绯要是以后嫁人了,爹爹就要饿肚子了。
栖绯就会说:栖绯还会给爹爹做饭,做一辈子饭,不要钱!然后逗得他们忍俊不禁。
和她相伴了8年,他却因为轩辕策对她心怀芥蒂,她从来都没有以主人自居,一次都没有。栖绯就像她说得一样,把他当做哥哥。
他还记得前天栖绯对他说的话,她说:战羽哥,陪我出去走走吧。
如果那个时候他答应了栖绯,是不是她就不会死,是不是一切就会不一样?没有人可以告诉他答案。他只能不停的一次次反问自己。为什么栖绯说自己没事他就信了,为什么他竟然不知栖绯喂了宇文清岚三年血。她不在了,那他的未来又能如何,他曾经说过,要陪她一生一世的。
请问,您是不是姓战?一个陌生的少年在不知不觉时站在了他面前。
他转身离开,现在他什么人都不想见,什么话都不想说。
战公子,请等等。少年慌忙说道:我有一样东西要交给你。他手忙脚乱的从怀里拿出一条剑穗:你可认识一位姑娘,长得像名天仙般的姑娘?
战羽的脚步顿时停住,他慢慢回过身,少年手中的东西让他再也无法走出一步,那穗子上挂着一块玉佩,配上刻着一个战字,有些糙的手工,有的地方有些打歪了,可是却能看出做东西人的真心而那熟悉的字迹,他足足看过八年
战公子,这就是那个姑娘给我的,可是这玉佩太贵重,我不敢收。少年有些局促的将东西拿到战羽面前:那姑娘本来是要把东西给你的,可是她说,她哥哥不想要,所以送给我了。对了,她说,她的哥哥总带着一把看起来很威武的剑,剑上面有一个战字,所以我才认出是你。
【战羽哥,那条穗子,栖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