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金叔叔说还要办点事,拜访几位朋友。”书瑶回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到莲居士正竖起耳朵听她们说话。
“瑶儿,我跟你说个秘密,”念儿神秘兮兮地对书瑶眨眼,“我昨晚偷听到祖母跟二婶说,再过三日就是金叔叔的生辰,还说金叔叔很多年了都不过生辰,每到生辰那日就一个人躲起来。瑶儿,你说这是为什么?”
“可能是曾经在生辰那日发生过什么让金叔叔很难过或者很生气的事吧?”书瑶猜道,心里直觉应该与她娘甄子柔脱不了干系。娘的日记里提到的对金喜达的误会就似乎与谁的生辰宴有关,莫不就是在金叔叔的生辰宴上发生的误会?
念儿不知想到什么,情绪突然低落下来:“也是,我就不喜欢过生辰,我生辰的时候,我爹就会很想念我娘,就很难过,有两次还抱着我哭呢。”
书瑶轻轻握住念儿的手:“你娘在天上看到你爹和你现在很好,一定会很开心。我大哥说,要让我爹娘安心,我们三个就要好好的,每天过得快快乐乐的。你爹那么疼你,你除了自己要开心,还要让你爹开心。”
念儿的眼里也有了一种牵挂和想念的颜色:“瑶儿,我真的想我爹了。祖母前几日还问我想不想回京城,说爹很想念我。瑶儿,今年过年前我和祖母可能就要回京了。我不喜欢京城,但是我很想我爹。”
“想就去京城吧。有你爹在的地方就是最好的地方。就像我现在,只要跟我大哥和文儿在一起,无论在哪里我都高兴”书瑶诚挚地劝道,能在爹娘身边是最幸福的,再不喜欢的地方又有什么关系?而且女子在自己父母身边的时间本来就短,念儿今年十一岁,大周女子一般及笄后、晚些的也是在十七岁前后就要嫁人了,又能在她爹身边呆几年?
“嗯,”念儿点头。“我跟祖母说了,今年回京跟我爹一起过年。不过瑶儿,到时候我们就要分开了,我也好舍不得你呢。”
书瑶笑道:“我也舍不得念儿姐姐,以后有机会我就去京城看你。”应该是有机会的,以大哥的才学武功。孝期过后如果真的能拿下文武状元,或者拿下其中一个,她和书文肯定要跟去京城的,有大哥在的地方才是她和书文的家!
“好啊,祖母也说你们兄妹三个以后应该会进京的。”念儿的情绪又高起来了,“啊呀。关键的事还没说呢!瑶儿,你说我们要不要给金叔叔准备生辰礼物?他不喜欢办生辰宴。会不会也不喜欢生辰礼物?还有啊,如果要送,我们送什么给金叔叔才好呢?”
书瑶也蹙起秀眉,是啊,准备什么好呢?金喜达待他们三个如同自己的亲子侄,既然知道了他的生辰,哪能不准备一份特别的礼物?
……
突然灵光一闪。书瑶有了主意。
念儿见书瑶突然睁开亮晶晶的眼睛,知道她一定是有想法了:“瑶儿想到什么了。快告诉我。”
书瑶调皮地冲她眨眼:“念儿姐姐,生辰礼物是心意,要自己想,我们总不能送一样的对吧?”
“我不管!”念儿佯装怒瞪了书瑶一眼,“你既然已经想好了你自己要送的,现在快帮我想,你这小妮子鬼主意最多了!”
书瑶笑嘻嘻的,也不理她,自顾自朝座位走去,该上棋课了,无心和书房里侍候的丫鬟已经将筝收起,摆放好了棋盘和棋钵。
“讨厌瑶儿!臭妮子!”念儿笑骂着追了过来。
另一边的冰儿和秀儿瞟了一眼过来,继续低头“专注地”看棋谱。这个小小的书房里,四个小姑娘俨然分成了俩个小团体。
四人都坐好等着上课,突然发现莲居士还未回到她授讲的位子上。怎么回事?莲居士一向抓紧时间,谁没有准时回到书房耽误了课程都要被她罚站,有时候还要被罚默写棋谱或琴谱。。
书瑶向外望去,一棵大树下的靠椅上,莲居士正对着面前的水杯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真像一座雕像!
书瑶等人不敢去催促,无心更不敢去打扰,神游天外的莲居士正在天人交战:要不要送生辰礼物?他会怎么想?会不会感动?还是鄙视和嘲笑她?当年他都不接受自己,现在自己也不是年轻美貌的好年华了,他会接受吗?
接受?莲居士被自己的这一念头吓了一跳,她以为自己早已心如止水、念如死灰,这么多年来她也一直避开他会出现的地方,没想到才见一面,她的心又活了。
不,不能这样!她是冰清玉洁、心无杂念的受戒居士,她有着让人敬重的好名声。因了这名声,他们家的侄女,包括整个家族的女子都成为结亲的好人选。也因为这样,兄弟姐妹都感激她、善待她,每隔一段时间,京里都会轮流送来不少好东西。
前两个月,兄长还给族长写了一封信,请族长牵线,从族里过继一名小孩给她,最好是男孩,实在不行,女孩也可以……
莲居士用力甩了甩脑袋,才惊觉书瑶和念儿早已离开了,转头一看,四个学生已经准备好,正一脸疑惑地往她这边看,
“咳咳”莲居士正了正神情,快步走回自己的位置,“温习上次教的棋位计算,两人一组对弈练习。”
书瑶瞥见,莲居士的脸颊,难得地泛起红晕。
莲居士看着专心下棋的书瑶,心里又开始挣扎,那个男子的脸在她脑海里多么地清晰!就像是早已印在她心里。她甚至想,只要他能接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