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何处找来的这个一个老头?你确信他可靠吗?无瑕真的会没事?不行我得进去守着去。”
“我说了没问题就绝对没问题,南平子脾气古怪喜怒无常,你现在进去要是惹了他生厌,无瑕就当真是没救了!”**态度坚决的将白炎一挡,然后把手里的琉璃珠往他掌心一扣,道:“这是我送给奚昊的琉璃珠,人又是少卿亲自带回来的,你就算是担心也暂时安分一点,南平子的名号你也知道,无瑕这毒十有八.九就是他下的,现在也只有他能救了。”
“正是因为我知道他的名号,无瑕这毒也极有可能出自他手,所以我现在才更加担心,我——”
“你们两个臭小子要是再在外面吵吵闹闹,老头儿我就一把火把这帐篷给烧了,本以为那姓宗的小鬼就已经很难缠了,没想到还有更烦人的!”帐内突然传来了南平子不耐的呼喝声,显然白炎一直在外徘徊惹了他的不高兴,本以为能够就此安静,谁料白炎听罢之后竟一个箭步便冲了进去:“好说,小子我从来都是天下第一遭人烦,也不在乎多你这一个,你要做什么只管做你的,我就当个哑巴在旁看着不说话。”
南平子此刻正在施针退毒,见白炎进来之后杵在那不动也不再说话,反倒是比在外面更来得清净,也就冷哼一声不再理他,只管低着头继续下针。
白炎屏息静气的看着无瑕侧着的脸,见他眉睫上的霜花已经开始融化,发间的冰珠也渐渐消散不再凝结,顿时心中一喜,长舒了一口气。
“哼,他这叫因祸得福知不知道。”南平子憋了一会儿先开了口,本以为白炎会领情的顺着一说,谁料白炎只是“哼”了一声,并不谢他。
南平子感到心中一堵,额角青筋爆得老高,斜眼见白炎满目怨怼,不禁高声嚷嚷道:“你小子哼个什么狗屁,他这身体里面本来就有灵姝跟幽冥两种毒物,老头儿我不知道才又抹了天珠子,本也就想整一整宗奚昊那小鬼,谁知竟无形中促成了一桩好事。”
“好事?你管这叫好事?”白炎双眼一鼓恨不能当场将南平子暴打一顿,无瑕被那毒闹得几乎没了性命,这南平子居然还敢在此大放厥词说这是好事,当真是让人恨得牙根痒痒,欲打之而后快。
“你懂什么。”南平子看他生气反而嘿嘿一笑,有了舒畅,将手中银针放下之后,从带来的药箱里拿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粒放入无瑕口中,这才慢条斯理的站起身道:“灵姝幽冥相生相克,始终会有一味压倒另一味的毒性,所以说用药过程中必须得有一医术过人的大夫以银针疏导,用药物辅助排泄其毒性,而现在那两种毒全都被天珠子压制,也就不存在侵害脏器的说法,天珠子是我亲手所制,自然便有解药,等他醒过来吃了解药了,就三种毒都没有了,你说这不叫好事还能叫什么?”
南平子说得得意,白炎在旁听得也是欣喜万分。灵姝跟幽冥有毒奚昊是曾经说过的,两物相克需他在旁疏导也是他一直坚持的,而今这南平子所说与他无差,显见最终的结果便是真的了。
“也就是说,只要无瑕醒了,他身体里的毒就全都没了?他好了?他真的好了?”白炎欣喜若狂之下抓着南平子的双臂就是一顿晃荡,南平子被他摇得头昏脑涨,“哇哇”大叫着往后一退道:“放手放手,你小子再不放手老头儿我就要下毒了!”
白炎这才放了手奔去榻边看无瑕,见无瑕面色转瞬有了红润,身体温度也渐有回升,他顿时高兴的叫出了声来:“好了好了,无瑕活过来了,他终于——他终于……”声音突然有了哽咽,白炎抓了无瑕的手在掌心,然后将头紧紧的埋进了无瑕的怀里。
“咚……咚……”虽然微弱,但无瑕的心跳真的平缓而有序的搏动了!
老天终于对他好了一回,让他因祸得福,活过来了……
太好了,太好了!
“公子好了?公子好了——公子好了——”帐外早有人大叫出声,一波一波向后传扬,整个营地因那几个字而沸腾了,所有人都高举双臂雀跃欢呼,相互簇拥着抱在了一处。
“公子好了,他……好了!”弦伊双手叠握将嘴一握,却依然未能抑住满目的泪水,一整晚的担惊受怕到了这时终于得以松懈,她动了动身子,似乎想要寻一处依靠一下,却在转身的一瞬间就地蹲下了。
安心,那种无比的安心让人再也迈不动步,就算风雪再大,也冷不去那一颗颗火热跳动的心,因为,公子还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南宫热河蹲下身去,抚过弦伊的发,环过她的肩膀,将她慢慢抱起:“丫头,以后有我在,你累了困了,有了不如意,我可以给你依靠。”
弦伊没有说话,只伸出双手紧紧的将南宫热河拥抱。
好,无论将来的路有多艰难,我秋弦伊都会一直一直跟你在一起!一生一世都不分离!
“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晋兵那头为何还是没有动静?莫非南平子没能解开姬无瑕身上的毒性?”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大晋的兵马却迟迟没有动静,清风与吠承啖站在墙头眺望着远方的情形,发出了担忧的质疑声。
南平子已经去了那么久,若是情况有变,那么等会到来的就不会是姬无瑕许下的人质交换,而是晋兵充满仇恨的攻城之战。吠承啖从南平子走后就与清风调集兵马做好了全面抗击的打算,巨鹿是他们能坚守的最后一道城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