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1-03
郑婼歆进了大殿,见父皇撑着额头坐在桌前,蹑手蹑脚走过去轻轻一喝,郑渊主身子一动,见她站在身旁,佯怒道:“越来越不像话了,见了父皇不请安,还这般调皮。”
郑婼歆俯身趴在郑渊主身后,道:“女儿给父皇请安。”
郑渊主无奈的摇摇头,继而又道:“云岚和无风已经回来了。”
“哦?”郑婼歆神色一紧,见父皇一脸肃然,心头不安,走到一旁喏诺道:“就是,父皇说的,让他俩去东都……”
“恩!”郑渊主沉声应了一声,然后扬声道:“小六子,让云岚无风上来。”
郑婼歆心头忐忑,瞧了瞧父皇,见他面无喜色,当下更是堵得慌,也不知道云岚和无风从东都探到的是什么消息,竟让父皇如此神色。
那两人上了殿来,请了安,站在一旁。
郑渊主站起身子,慢慢走到两人面前,道:“说吧,这次去东都打探到的情况,那成乐小侯爷性格品行,究竟如何。”
那两人对望了一眼,竟都生起了迟疑之态。
“你们倒是说啊——”郑婼歆急了,也顾不上仪态,奔到那两人面前喝道。
“回公主,属下和无风两人先是混在军营附近,那小侯爷在军中口碑倒是不错,文武双全,然后,咱们……去了东都最著名的媒婆处,倒是……”
“倒是什么?可是那小侯爷已经娶妻?”
不可能,他与那无瑕公子关系绝不简单,怎可能才分开几个月便娶了她人?
“倒不是娶妻了……而是……”
见那两人吞吞吐吐,郑婼歆恨恨一顿足道:“倒是这般吞吐,究竟是怎样的。”
云岚见状低头拱手道:“无风与我扮成父女俩,希望那祝妈妈去小侯爷府提亲,结果那祝妈妈说,小侯爷性格顽劣,但凡前去提亲者,无一例外,全都被他整得狼狈不堪,落荒而逃,如今整个东都女子无人敢嫁,媒婆无人敢提。”
郑婼歆“扑哧——”一笑,这倒是蛮符合那人性格,想自己堂堂郑国公主他都不放在眼里,那些名门闺秀,他又怎会看上眼。
“婼歆!”郑渊主有些不悦的看了看女儿:“如此顽劣的性子,竟还是未长大的孩子一般,怎么可能做一个好夫君,父皇看,你还是另寻他人。”
“女儿不要,女儿就看上了那人,父皇若要女儿嫁,便除了他,谁都不嫁。”
“另外……属下还听说,那小侯爷几个月前遇到了刺客,受了重伤,被撞到后脑,似乎……失去了记忆。”
“失忆——?”郑婼歆脱口惊呼:“那他现在?”
“似乎,是已经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了!”无风低头回禀道。
失忆?!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了?!
郑婼歆心头竟涌起了一阵狂喜,那么,就是说,以前的一切他都已经忘记了?便是那个人,也遗忘了么?
“消息可靠么?”
“属下两人打探了几日,那小侯爷受伤后,没有请外面的大夫瞧,好像是他的义兄是神医后人,所以,具体情况外面人无法得知。”
“那他现在可有改变?”
“其他的倒是没有听说什么,只是听闻受伤前颈间老是系着的一条红巾,现在已经不戴了。”
红巾!从自己遇见他的那天,他便是那种装束,那般突兀的红巾,他却执着的系着,自己曾不明白那是何人之物,直到后来回想,那巾角隐约绣着一个瑕字,而那无瑕公子身上带着的翡绿琉璃中,又刻着一个炎字,这才明白过来,那是他二人定情之物,现在,却连那红巾都已经摘下来了,那么,那失忆是真的了,因为他已经不记得那个人了!
心头突突猛跳,郑婼歆竟难掩那喜悦之色,郑渊主见她的模样,不禁眉头一皱,道:“怎么,听了他们两人的话,你竟还笑得出来,哼!”
“我不管,总之,父皇要女儿嫁,女儿便非他不可,否则,女儿便剪了头发,做姑子去。”
“婼歆——”
“父皇,性子顽劣,终是可以改过来的,只要他肯娶,女儿便愿嫁!”
郑渊主看着犟了性子的郑婼歆,不禁长叹一声,道:“终身大事,怎可儿戏,你若如此中意此人,父皇修书,让那晋文帝派他出使我郑国,父皇要亲自看看他,否则,免谈。”
出使郑国?!可是,无瑕公子人在郑,他若见了此人……
“父皇——”
“勿需多言,朕倒要看看,是个怎样的少年郎,名声这般不堪,却还能让朕的宝贝女儿神魂颠倒,如此坚持。”
郑渊主转身离去,郑婼歆追了几步,见父皇主意已定,无力挽回,当下住了步子,想到那人不久便会出使来到云城,心中一会儿喜,一会儿忧,又想见到他,又怕他见到无瑕,真真矛盾纠结。
想了一会,终还是喜悦占了上风,毕竟那人失去了记忆,便当是赌一把,或许他果真已经忘记无瑕,也未可知。身子翩然一转,郑婼歆迈着轻盈的步子,直奔了自己的寝宫而去。
风雪越来越大,第二天傍晚时分,司马逸到了腾隆客栈。莫言所中的确不是什么剧毒,到了第二天,便已经能够下床走动了,鉴于他的行为恶劣,无瑕离得他远远的,他找机会缠了无瑕几次,都被弦伊给抵了回去,待晚上他睡下之后,司马逸来到了无瑕的房间。
“可查清了这莫言的来历?”
“禀公子,咱们到过的那首饰铺是蒲州莫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