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云眉飞扬,眼中欣喜之色灿若朗星,白炎哈哈一笑,来回走了几步,刚出声,发觉自己声音过大,忙四下一看,压低了嗓子笑道:“太好了,太好了!这倒当真是最近一段日子我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南宫,走,喝两杯庆祝一下去。”白炎说完心情大好的转身便走,南宫热河好久没见他如此高兴,也忍不住心头欣喜,见白泽进门,忙冲着他大叫道:“走,今儿个小侯爷高兴,咱们去喝一杯!”
白泽刚进门,不知两人为何如此高兴,却被他俩情绪感染,笑道:“去就去,咱们倒当真没有好好喝一场了,要不要去叫了莫将军一同前去?”
白炎听他所言,扬眉一笑,道:“这主意好,只怕他今日当值,让人,今日不醉不归。”
“小侯爷与南宫先去,我去宫里瞧瞧莫将军去。”
“去吧去吧。”白炎扬手出了门去,见南宫热河牵来了马儿,伸手拉过缰绳一跃而上,脚跟一碰马腹道:“走!”
佰茶生了!母子平安!
这消息对于自己来说太好了!
见白炎兀自发笑,南宫热河打马与他持平,禁不住也笑道:“看你那样子,倒乐得跟自己做了爹爹一般。”话一出口,南宫热河便懊悔起来,果然那人听完脸色一变,默默的走了一会儿,才道:“我这一生只要能陪着无瑕,其余的什么都不重要。”
南宫热河看着他那模样,忍不住心底一叹。
为何那人偏偏是个男子,若是个女子,他二人不知会羡煞多少人,只可惜,不光是性别,便连身份都如此水火难容,偏偏他二人对对方都如此执着,让人看了既是心疼又是无奈。
见南宫热河垂头丧气之貌,白炎突又嘿嘿一笑,道:“你若真心觉得对不起我,今日这顿便由你请了,我嘛,就勉为其难原谅你在我胸口上扎刀子了。”
“我——”双眼瞪得老大,话语还在口中,那人已经大喝一声扬长而去,南宫热河在怀中摸索了一阵,抽出了几张银票瞧了瞧,然后肉疼的撇了撇嘴角,紧随而去。
莫寒当值,说好了晚上再来,那三人到了听风小阁中,叫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一边赏雪一边喝酒,倒也十分惬意。
小二哥倒是识得白炎,见他们喝得高兴,忍不住凑了过去,道:“小侯爷,咱们这店新来了好酒,漠北佳酿,小侯爷要不要尝尝。”
“漠北的?莫非竟是名扬四海的紫云亭?”南宫热河口快,接过了小二哥的话语,小二哥闻言欣喜的一点头,道:“便是紫云亭,漠北寒潭之水酿制而成,醇香可口,还……”
“还不拿上几坛来——”白泽一听早就馋得不行,那酒去年在云雾山庄喝过,当时只顾着传花行令整人去了,倒还没有喝过瘾,此刻一听哪里还兜得住,忙不迭的便让小二拿上来。
白炎坐在一旁,却听着那酒名锁起了眉头。
紫云亭!
这酒自己在大郑也喝过,还与那燕王拼过酒,记得秋瞳说过,是无瑕特意寻来私藏的,还说他常常会倒上一碗,却只是痴痴的看着并不喝下,一坐就是老半天。
“来嘞,小侯爷慢用。”
白炎回头一看,见小二哥托着一个大盘,盘内竟叠加累积的放了近十个小坛,不禁摇头一笑,道:“竟拿来这么多,放下吧,今夜当真是要不醉不归了。”话说完,却在抬头间不解的看了看那小二哥,道:“怎么不是方才那小二哥了?你倒是面生得紧,新来的?”
“是,小的王朔,给小侯爷请安。”
白炎拿起一坛酒打开一闻,笑道:“果然是这味道,极香。”
南宫热河与白泽早就忍不住各自开了一坛仰头喝下,待小半坛下肚,南宫热河一抹唇角道:“去年在云雾山庄,咱们可是肆掠了莫老将军的私藏,记得小侯爷还被公子耍得够呛。”
白泽想到面前那人被无瑕公子戏耍最终醉倒的情形,也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而白炎在听到他二人说话之后,才恍然大悟过来,原来如此,自己果然喝过这酒,而之后在大郑,无瑕定是因为想念自己才会对着那酒一坐老半天。
心中突然便酸楚难忍,想到当时他一人孤零零的在大郑受苦,自己却连他是谁都忘得一干二净,面对那种情形,他究竟是如何撑过来的?深爱之人若擦肩而过却不回头,那种痛楚是怎样的?
无瑕,隐忍如你,又如何能让白炎不心疼。
心中突然郁郁,白炎拿起酒坛一顿猛灌,那两人只道他贪杯,遂笑着道:“酒还多,没人跟你抢。”他却只是一擦嘴角,将酒坛一举,道:“来,不醉不归,干!”
“干!”
王朔见状身子一躬下了楼去,到了楼梯口却是一顿,对着那屋角微微一瞥,露出了一丝冷笑。
喝吧喝吧,那酒里放了逍遥散,待药力发作之时,便是你孟小侯爷上路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