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2-12
“报——侯爷,城外赫博多士兵突然发动攻击,夜黑雪大,看不清他们到底有多少人马,东南两处城墙同时受袭,还请侯爷尽快定夺——”传讯兵满脸血污的冲入了帅营之中,营内几人闻言纷纷拱手道:“还请侯爷依属下等人所言,由左右二路军护送侯爷从北门突围而出!”
“是啊侯爷,咱们粮食储备皆不足,此时不走,待赫博多大军压境,侯爷便冲不出去了。”
“请侯爷以大局为重!”
缠绵与明威站在帐外,听众将纷纭,孟昶龙却一语不发,也不禁心头焦急,岂料顷刻之后,那营帐一掀,孟昶龙金甲覆身,手提丈二盘蛟枪走了出来。
“你们也在!”
“侯爷——”南宫陌疾步跟出,叫着那人,道:“侯爷便听了南宫一言,由罗将军与马将军以左右二路军从北门突围,一路直追前路军而去,南宫与王副将和周将军留守白山城,誓与白山共存亡!”
“大敌当前,岂有未战主帅便先跑之理,咱们那日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先生何必还如此放不开。”长枪反扣,孟昶龙走到缠绵身旁伸手一握他的肩膀,道:“今夜虽本侯的两个儿子都不在身边,却还有你,有你们,有这么多将士跟本侯一同进退……”抬头看着那比自己还高的男子,孟昶龙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意:“本侯纵战死沙场,也死而无憾!走,咱爷俩一起,去会会这漠北贪婪的狼!”
“你放开我——做什么?为何要将我的双脚都锁起来?你要带我去哪?”单薄的身子在那人手中盈盈不足一握,奚昊低头看着自己被紧锁的双脚,愤怒的吼道。
吠承啖微微一扬眉头,抖了抖手中的铁索,笑道:“本王带你去看一场好戏,虽然你手无缚鸡,本王却仍要防你做出什么过激的行动来。”吠承啖说完用力一拉铁索,奚昊便一个趔趄扑入了他的怀中。
厚实的披风从头到脚盖了个严实,奚昊不耐的想要挣开那人的束缚,却被他揽在怀中动弹不得。
“乖乖跟着我。”
帐外风雪极大,奚昊得以出门,不再挣扎,只是侧着头,细细搜寻着慕容默的踪影,可是,这营地如此之大,四处都是奔来跑去的士兵,根本就找不到慕容默的任何踪迹。
“不用再看了,那人自然不会在这里。”
“你要带我去哪?”
吠承啖飞身上马,对着奚昊伸出了手去:“去了自然就知道。”
奚昊有些迟疑,他不知道这人要带自己去哪,但看这营地如此不平静,定是有大事发生了。
莫非?!
心头突突猛跳着,他回头望向了白山的方向,然后竟呼吸一窒,透不过气来。
熊熊燃烧的篝火照亮了两人所站的位置,吠承啖的眼中带着一丝残忍的笑意,毫不避让的望着他,缓缓道:“你说过,我杀,不是为你而杀,那么,本王便让你瞧瞧看,这些人是否是因你而死!”
“不要,我不要看,我不要看!”奚昊颤抖着身子返身便跑,却被那人俯身一捞抓在了马背上。
“我不去——你放开我——放开我——”那已经略微沙哑的声音于喧哗之中清晰异常,远远的站着一人,冷冷的看着一切,默然不语。
此役太操之过急了!
想到此人今夜突然下令全线进攻,清风便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
夜晚视线不明,于己于敌都十分不利,白山城内驻军虽不足五万,然城门坚固,若对方死守,还真难以攻入,如今最大的筹码便在于那方文正身上了。
这大王子自小便过于自负,如今大了愈发如此,很多时候,他根本便听不进去自己所说的话了,幸得自己也没什么大的抱负,不过借他之手报了当年那仇罢了,只要取了孟昶龙的性命,泄了令自己郁郁二十年的愤恨,自己便……
歌月……
你会不会恨我?!
二十年了,你与那人成亲,生子,相依相伴了二十年,而我呢?我又得到了什么?
你若恨,便恨吧!这样,至少你还能记得,曾经伴在你身旁的一个叫清风的男人……
“将火把灭掉!”那叫声刚起,便见几道黑影掠过,火把随即熄灭。
“将士们全都远离城墙头!”又是一声令下,守城的士兵全都向后撤离,避开了如蝗而来的飞箭。孟昶龙立在黑暗之中,沉凝了半晌。
如今城内城外皆是一片漆黑,除了皑皑白雪反射的淡光,其余全都不可闻见。
他知道自己下令将士们灭火远离只能避开一时,若城墙无人看守,对方便会以云梯攻城,所以,需得立刻想出对策。
“斥候营何在?”
“属下在。”周学龙上前一步拱手回道。
“带人从北门潜出,探查一下他们的兵力分布,定要小心!”
“是!”周学龙回身示意了一下,带着一队人马下了城墙去。
缠绵与明威在旁对视了一眼,正欲说话,却见南宫陌匆匆而来,他的身后跟着数众,手中皆抱着瓮坛。
“先生这是准备做什么?”
“侯爷,他们在架云梯了——”
南宫陌听罢对跟在身后的众人道:“将烈酒倾泻,燃起火把!”
这北方寒冷,每个大小城镇最不缺的,便是酿酒的酒坊,酿的还是性子极烈的好酒!方才孟昶龙走后,南宫陌让王禹带人将这白山城中的大小酒坊酒肆翻了个遍,集拢了所有的酒坛,此刻天黑,双方人马能见度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