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9-23
“苏大人,要将军到了。”
糟糕!他竟已经到了!
门口的通传声令苏陇霍然间站起了身来,听到要诸已到真元的消息,他的胸口顿若压上一块巨石一般,沉重得无法呼吸。
皇上传来的消息已经到了几日,自己却迟迟未曾动手,要诸身负皇命前来接管大军,将军却至今安然无恙,自己该如何才能向他交代。
房门碰响了一声,继而被人从外推开了。
要诸一脸阴沉的站在门外,见苏陇面带惶然之色,他冷笑一声踏入了屋内。
“果然不出皇上所料,你竟还未动手!方才我来时差点撞上了柳洛冷,他若知道我来了,必定会起疑心,苏陇,你这是要违抗圣命吗?”
“属下不敢,只是……那消息才到手,我根本没机会——”
“没机会!我看你是不想要妻儿的性命,不忍下手了吧!”要诸双眼一眯,透着胁迫之意一字一句道出了话语,见苏陇脸色骤变,他再次冷笑了一声,走到桌旁坐了下来。
“皇上说,只要柳洛冷人头落地,你便不用再在这里浴血.拼杀,只要带着他的人头回去,你家娘子便可安然无事,呵,对了,忘了告诉你,你娘子已经生了,是个带把的,你苏家香火得以为继,可不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毁了这一切!”
苏陇闻言眼中一亮,继而欣喜若狂的向前一奔,急切的问道:“母子平安吗?姩瓷可还好?”
“消息是皇上亲口说的,莫非还会有假,苏陇,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柳洛冷对你再好,也终不过是一个外人,你现在可不光是一个人,那孩子将来的道路还长着呢,孰轻孰重,你自己好好想清楚!”要诸说完不再吭声,而是漫不经心的拿起茶壶倒上清茶品茗了起来,苏陇在狂热的欣喜之后渐渐冷静了下来,他知道要诸不会善甘罢休,柳洛冷所带的这支军队中早已安插了他们的人,为的就是阵前换帅之时不至掀起波澜,如今可谓万事俱备,只差东风了!
“属下……这就去安排,今日先锋军打了胜仗,将军心情不错,到晚我让人摆上一桌宴席,在酒菜之中动手脚,才可让他……防不胜防……”
“好!哈哈哈哈——”要诸听罢将茶杯重重一放,笑着站起了身来:“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倒是很清楚什么才是对自己最好的。我这次来带了一队亲卫,到晚上宴席之时,我会将他们安插在附近,助你一臂之力!”
“属下,谢过将军!”苏陇低头行了一礼,再抬头时却早已没了要诸的身影。
助一臂之力……
呵呵,他不过是不放心自己,想要确定自己会动手罢了!
苏陇走到桌旁,双手撑住桌面站了好一会儿,终双腿一软坐了下来。
忠、义,果真不能两全吗?
他不是旁人!他是那个给予了自己全新生命的男人,若没有他,自己早就已经饿死在街头,又怎能活得现在,娶妻生子,享这从未敢奢望过的福分,可现在,他却成了自己妻儿活命的筹码,在这进退维谷的当口,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你们几个,将猎物放在这马车上,去那边领了牌子等着,等叫到你们自然会有人付银子。”
“是是,兔崽子们,没听见官爷的话吗,赶紧将猎物放过来,这天可不早了,咱们领了银子好去吃上一顿,爹爹我可饿得前胸贴了后背了,哎哎,丫头,你别去,到爹身边来。”
“我——咳咳,是,爹爹。”秋衡越尖着嗓子应了一声,眼见一旁闷笑得快要抽筋的几人,他当真悔得肠子都青了。
自打进了这真元城起,他便知道自己被这一群人耍了。
要他扮成女儿家也就算了,山里猎户家的儿女牛高马大也不足为奇,可既有了如此粗犷的身板,就该弄个普普通通马马虎虎的长相,偏生他们也不知从何处弄了这么一张面具,单看这脸,莫说旁人,便连他自己看了之后都不由得有怦然心跳的感觉,如此明艳动人貌可倾城的一张脸却长在了如此一副粗蛮的身子上,当真让人如噎在喉,难受之极。
“乖女儿,跟在爹爹身边别乱跑,双眼也别乱窜。”白炎佝偻着身子将衡越拉到身边,看着眼前那熟悉的面容,又看了看衡越那健硕的身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无瑕若是知道自己拿了缠绵以他为原型做的面具,定不会饶了自己!
衡越看他脸上神色变幻莫测,却猜不到他此刻究竟在想些什么,见附近的官兵皆眼神**的看着自己,他禁不住也打了一个寒颤,然后死死的低下了头去,心中暗忖道:还好自己不是个女子,也没有生就这幅容貌,否则当真不知会惹多少麻烦。
他自然不知道这天下竟果真便有这等容貌之人,且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那人却并非是个女子!
远远的街道那头来了一人,于穿梭的人群之中打马慢行着,似乎是因为有心事,所以他的注意力根本不在前方。
白炎的双眸微微一抬,继而有了一丝波动,他倒是没想到竟会在大街上看到了那人,当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河儿——”他清了一下嗓子,突然大叫了一声,南宫热河毫无防备之下被吓了一跳,见他叫完自己之后便弯着身子咳得不止,忙将手中猎物对着那马车上一丢,走了过去。
“咋咋呼呼,又想整什么幺蛾子。”他压低嗓音咬牙切齿的看着白炎,见他不停的朝自己使眼色,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