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的时候,质子府的人,在清扫门前积雪的时候,发现了一件耸人听闻的事情。
府门口的那块青石砖上,竟然出现了四个大字。
天煞孤星。
这可吓坏了管家,于是连忙让人把这块石砖给挖出来,又赶紧换了块新的,但他们的奇怪举动,却落在了某个过路人的眼中。
再加上,质子府内伺候的人,大都是大乾专门指派的,说是为了照顾,其实就是方便监视,所以这事儿其实也根本就瞒不住。
因此,这事儿就传出来了。
历经瘟疫之后,百姓们元气大伤,本以为要回复一段时日,却不想,竟然因为质子府这件事情,又把京城中给闹了个风风雨雨。
甚至,还产生了这样子的说法。
这场瘟疫,就是那个秦国质子给带来的。
就因为大乾好心眼,一直收留着他,才导致了这场灾祸,要不然的话,为何秦国一直不愿意接他回去?
一定是因为他天煞孤星的命格不详,秦国不愿意要。
而传言发酵到这里,那位早逝的秦谨太子,就不免要被拉出来。
最近许多人都在传着,说秦谨太子就是被秦煜风给克死的。
有些失去理智的逝者家属们,就疯了一样的,带着烂青菜和臭鸡蛋,把质子府的大门给糊了个稀巴烂。
不知道的,远远看着还以为那是盘丝洞呢。
萧明睿得知此事后,眉头拧成了大疙瘩。
他赶紧去了宋月儿那里。
“陛下,您瘦了。”
见到萧明睿来,宋月儿很开心。
因为瘟疫的事情,萧明睿这段时间废寝忘食的,几乎没有踏入过后宫。
“朕还好。”
看见宋月儿眼中的泪光,萧明睿心中柔软了一下,便与她携手一起进入内殿,而芍药奉了茶之后,便主动带领所有宫人都退了下去。
“陛下忧国忧民,实在是太辛苦了,月儿并不会其他,也帮不上忙,每每想到这里,心里头便自责的很。”
说道这里,宋月儿便掉下泪来。
“爱妃,你说错了。”
萧明睿为她擦着眼泪,“你一直为朕操心着,朕心中明白,不要随便责怪自己,而且,眼下朕有一事,需要爱妃来解惑。”
“陛下但说,臣妾一定尽力而为。”
宋月儿坚定的说道。
萧明睿好久都不来了,她险些以为,自己输给了那个天天去御书房门口i嘘寒问暖的蓉妃。
为了彰显自己的大度和体贴,以及与众不同,她始终没去过一次,并声称,陛下劳苦,不应该多去打扰。
“你总是最体贴的。”
萧明睿习惯她这般的神情,便舒缓的笑了笑,说道,“秦国质子的府门口,某块青石砖上,出现了‘天煞孤星’四个字,如今民间议论纷纷,说是他带来了瘟疫,老天爷看不下去,才会出现如此迹象的。”
“臣妾知道了。”
宋月儿点点头,说道,“今天正好晴朗,晚间应该会有星辰,届时臣妾与天沟通,重新观测,应该会有结果的。”
说完,她又轻蹙眉尖,“不过,想来秦国一直不接他回去,应该是有缘故的。”
“嗯。”
萧明睿赞同她的看法,“朕也是这样想。”
因为宋月儿的存在,皇宫中专门的钦天监都已经被冷落许久了。
……
质子府。
“殿下,如今这可怎么办?他们都快把这里砸成个大的臭鸡蛋了!”
“申楠,你就不能稳重点吗?”
申楠暴躁的踹着门,要不是一旁的管家七叔劝着,估计这门就已经烂了。
但反观,平日里拘谨客气的秦煜风,此时却好整以暇的裹着大氅,慵懒的倚在案前,一手拨弄着炭盆里的炭块,好像根本就没听见他的话。
按理说,他应该愁眉苦脸的烦恼着才对。
“殿下啊!”
见到秦煜风并没有回应自己,申楠更是暴躁了。
“你着什么急。”
秦煜风轮廓分明的脸上,挂着一抹从容的笑意,声音也颇为冷静和自信,“事实上,这才是我们最好的出路。”
“都被人连续骂了三天了!”
申楠恨不得冲出去,把门外那些人都直接捆起来。
但更多的,他是实在摸不透,殿下到底在想些什么,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却还是游刃有余的。
七叔看着秦煜风,也询问道,“殿下,是否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秦煜风缓和的笑着,看向七叔,“知我者,七叔也。”
“殿下你们能不能不要打哑谜啊,都快急死个人了!”
申楠听不懂,心情更是急躁了。
可秦煜风只是说道,“准备一下,今晚去一个地方。”
……
晚间正如宋月儿所说,晴朗的群星闪耀着。
但此刻,已经是半夜时分了,所以,街道上并没有一个人。
而萧庭逸却在书房中端坐,手执一杯香茗,一边慢悠悠的翻着手中书页,偶尔喝一口杯中茶。
忽然地,烛火似乎跳跃了一下。
萧庭逸看向门,说道,“既然来了,就进来吧,本王这里的炭火,可是要比质子府暖的多。”
门外似乎是响起一声轻笑,随即,门便被人推开来。
进来的,正是秦煜风和申楠。
“闲王殿下,竟然表里不一啊。”
一进门,秦煜风便似笑非笑的打量着他,似是意有所指。
“秦殿下似乎很希望本王表里如一。”
萧庭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