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叽啪叽啪叽’——
院落里大雨汇聚成的水洼,被来人飞快的步子,踩的水花四溅。
来人是个士兵,雨点打在盔甲和头盔上,都发出叮叮当当清脆的声音。
定王顿时眉头一皱,而萧明启已经走到了门前,打开门来让那名士兵先进来,与此同时问道,“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按理说,定王年事已高,除了特别紧急的军情以外,不会有任何人、任何事,在这种天气之下还来‘打搅’他的清闲。
所以,萧明启的心里那根弦,也微微绷了起来。
“小将军!”
来人先对萧明启拱了拱手,随即,又对定王行了个非常标准的军礼,说道,“报告老将军!有从京城送来的急信!”
定王搭在椅子上的手,顿时微微颤了一下。
萧明启便问,“怎么还是急信?”
言外之意,是问他,到底有什么重要情况,竟然这么急,难道是京城出事了吗?
而士兵摇了摇头,回答道,“京城来的大人什么也没说,留下信就走了,他说一定要让老将军亲启。”
其实,来送信的人是杜若。
只不过因为雨下得大,再加上她离开的急,还刻意穿了男装,所以,士兵也根本没注意到她是个女子。
“知道了,去吧。”
萧明启还想再问些什么,而定王已经发了话。
“是!属下告退!”
士兵两腿一并,身子挺的笔直,又是一个军礼之后,便恭敬又快速地退了出去,冲进了雨幕之中,消失不见。
“老三。”
“父亲?”
听见定王喊自己的时候,萧明启才发现,他已经把信拆开来看完了,而且,此时的他,神情有些阴郁,目光幽幽,似乎,是有什么东西点燃了他久久不曾苏醒过的怒火。
萧明启吓了一跳。
京中真的出事了吗?为何父亲的神色如此难看?
“准备一下。”
定王自己扶着椅子把手站了起来,盯着外面的雨幕,声音苍劲却似乎带着呼啸的风,“雨一停,我们进京。”
手里那张信纸,已经被他攥成了碎末。
“啊?”
萧明启顿时大惊,进京?不是刚回来吗?
而且,眼下边疆还在打仗,正是需要有人坐镇后方的时候,此时离开的话,对于边疆形势不太好吧?
还有就是,父亲年事已高,又一次舟车劳顿,大哥二哥一定会担心的。
“我说,雨停之后,我们立刻返京!”
定王的声音加重,几乎是在用吼一般的语气,又重复了一遍。
“……是,父亲!”
萧明启没由来被吓了一跳,怔了一下之后,才反应过来,急忙就去收拾东西了。
而定王自己则走到书桌的位置,铺开一张信笺,抄起笔来在墨中蘸了蘸,便游龙走凤的写了几行字。
这时候,萧明启便又过来问道,“父亲,到底出什么事了?”
他也清楚,能让父亲如此勃然大怒,甚至要刻不容缓再立马回去京城一趟的事情,一定不简单。
该不会,与刚登基的九爷爷有关吧?
“皇宫里出事了。”
定王写完后搁下笔,拿起信笺来,吹干上面的墨迹,又继续说道,“你受了重伤九爷爷昏迷不醒,九奶奶被秦国的狗儿子给掳走了,现在还生死未知。”
“啊?”
萧明启顿时觉得自己如遭雷劈。
这!
怎么会出现这样子的事!
“他娘的,一个在大乾做质子的狗儿子,竟然也敢爬到老子的头上来撒野!”
定王一掌拍在桌面上,便将满墨的砚台震了震,墨汁溅洒出来。
萧明启只觉得一阵心惊肉跳。
甚至,他现在有一种非常不真实的感觉,他完全无法消化刚刚所知道的事情。
九爷爷受伤了?
九奶奶被掳走了?
而且,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秦国那个叫做秦煜风的新国君?
简直狗胆包天!
“都是无疆玺闹的啊……”
定王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又说道,“你九奶奶是天命之人,得她,就得无疆玺,得无疆玺者,得天下。”
这是萧庭逸告诉他的。
萧明启顿时又感觉自己被闷头一棍,脑袋里嗡嗡响了起来。
事态如此严重!
饶是他在沙场被磨砺了这么些年,此刻也不禁被这一连串的消息,给弄的有些晕头转向起来了。
而先前,定王也并没有告诉他这些。
“那我赶紧去把东西都收拾好。”
萧明启愣了一阵儿,才终于完全回过神来,又急忙去收拾定王和自己的衣服了。
他明白,九爷爷昏迷不醒,九奶奶也生死不明的情况下,皇宫之中也就又陷入了群龙无首的境地,仅凭高如真老丞相自己,怕是没有足够精力稳定这样的局面。
因此,便需要父亲再一次回去,一起为九爷爷坐镇!
而定王则久久地伫立在书桌的前面,脸色阴沉不已。
他想了想,便又展开了一张信笺,拿起笔来,飞快地写了些什么,吹干之后,便折好放进一个信封里,冲着萧明启说道,“你先过来,让人把这封信,送到辛夷国去。”
“辛夷国?”
萧明启一愣,随即,又似乎想起来什么一般,便拿起信来揣在怀里,边走边说道,“父亲放心,我这就让人去送。”
辛夷国只是大乾周边一个不起眼的小国罢了。
但是,辛夷国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