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休紧随黄铮其后,二人一前一后进了洞内,黄铮轻车熟路的躲在了大石头后面,杨休见缝插针的挤了进来,嘴角上扬嘲讽道:“以为是少将军来救你,结果人家只派个护卫前来,你的屎壳郎的梦该醒了。”
黄铮怒声反驳道:“你知道什么!少将军是爱我在心口难开,面皮子薄,哪像你,脸皮比城墙砖还厚,你不会是吃醋喜欢上我了吧?”
杨休干巴巴的轻笑了两声,撇撇嘴不屑道:“我?吃醋?就你这样的母夜叉?!啧啧啧,也不瞧瞧你自己,是个什么样子?!”
杨休指了指黄铮头插得乱麻七糟的大红花道:“头上这是什么,当自己是花瓶吗?不不不,应该是好好的鲜花插在的牛粪上,可惜了这些花!”
黄铮抬头想怒目而视杨休,发现因地方狭小,只能勉强看到男人的下巴,许是因为这两日着急买马,男人的下巴上长出了青色的胡茬儿,如同一块迎接春天的青草地,散发着勃勃的生机,看得黄铮不由得怔了下神。
男人却仍旧喋喋不休的数落着,什么脸是驴粪蛋擦胭粉,眉毛是“贴树皮”爬粉墙.......将黄铮说得一无是处,甚至借着比黄铮高出一头的优势,直接低下头来,舌头一卷,将一朵花卷进了嘴里,咀嚼了三两下便吞进了腹中,喷出一股香气来。
黄铮则是听男人吐槽得多了,反而是左耳朵听右耳朵冒,自动忽略不计了。
黄铮头上插的花,不过是随手采的、山上最常见的一种野蔷薇,见杨休吞了下去,吃得很香甜的样子,黄铮生起一股狐疑来:“杨休,你为什么总吃花瓣?你不是郎中,为什么对很多花草有什么特性这样的了解?”
穿越过来的这几个月,黄铮打交道最多的人便是杨休,或是龃龉,或是相杀,亦或是相救,有很多时候,都与花草有关,招蚊子的,治骨伤的,大肚子的,杨休似乎对这些花草很是了解。
大多时候杨休的嘴里也总是叼着花,要么咀嚼着花,也许是这个原因,杨休与其他男人的一身臭汗不同,身上总是自然而然有一股淡淡的香气。
听黄铮如此一问,杨休脸上的痞色瞬间收敛,黯然的如同迟暮的黄昏。
良久,在黄铮以为杨休不会说出原因的时候,男人却意外的开口说道:“我两三岁的时候被父母扔在了一只竹筏之上,顺河漂流,被河堤的一株杨树枝杈拦住了,最后被进山打猎的老爹捡了。老爹说,我在竹筏上那几天,就是靠吃荼蘼花瓣存活下来的,是杨树树神和荼蘼花神庇护的结果。”
“老爹?”黄铮惊诧道,她一直以为这杨休就是石头缝里蹦出来孙猴子,时不时大闹天宫一翻,原来他也曾有过亲人,叫老爹。
杨休的脸上现出一抹温暖:“若是老爹还在,我定会和村中的其他后生一样,十五六岁时娶个贤良淑德的娘子,我打猎养家,她传宗接代,携手度过余生.......”
杨休的神情随即黯然,一切都不可能从头再来,老爹早就死了,已经死了十年,他七八岁便再度成了孤儿,开始了天养天放的日子,实践出真知,天长日久,便对自然界的花鸟鱼兽的习性和特征都有所涉猎。
再大一些,因为被人欺负便开始了打架斗殴,后来陆续收养了同样苦命的弟弟妹妹,为了生存,便开启了痞子杨一毛的横行乡里、欺男霸女的日子。
二人顿时沉默了下来,彼此能清晰的听到声心跳的声音,嗅到彼此浓重的呼吸。
杨休淡然的笑了笑,似吐出了胸臆中的浊气,敛去了身上的神伤,换回到他的痞色,用嘴将黄铮头上固定发髻的木钗一下子抽出,黄铮如瀑般的长发瞬间散落下来,披了一肩头。
少女头顶支起的发梢,俏皮的划过杨休的下鄂,麻麻的,痒痒的,有一种奇异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瞬间涌遍了杨休全身,只觉得少女的脸即使变成了大花脸,也是别有一翻风味,心中对萧毅的酸楚更加的浓重。
黄铮刚刚柔软的心再度被激怒,空间狭小抬不起来,索性直接掐向杨休的腰眼儿,因为二人打斗的次数多了,杨休的学习能力又太强,早就摸清了黄铮的三板斧招式,直接来了个熊抱,将黄铮抱了个结结实实,半分动弹不得。
黄铮的身子被紧紧箍在男人的怀中,害得喘息不得,黄铮瞬间想起了刚刚也是被欺负得打了屁股,满心的委屈瞬间涌上心头,曲腿成弓袭向男人的要害,男人直接一夹夹住了少女的腿,不用看也知道他此时的脸上挂着得意的笑。
黄铮心里这个恨啊,手脚袭击不得,干脆张嘴咬了下去,害得杨休“啊”的一声脱口惨叫,随即听到洞口脚步的声音,又不得不禁声,只能任由黄铮随便咬了,男人的脸部疼得纠结在了一处,如核桃胡一般,可见黄铮这个口-重的很。
好在黄铮也听到了洞口站定的脚步声,赶紧松了口,狐疑的看向洞口。
萧三站在洞口向内张望,洞内视线所及,并未发现任何人的踪迹,喃喃自语道:“这二人跑哪里去了?怎会把马独自扔在了洞外?”
萧三回头看了看大黑马,本来皱紧的眉毛瞬间舒展开来,欢快的打了一个响指笑到:“对哦,将军是让我来找马的,既然找到了马,至于骑马的人去了哪里,跟我、跟将军府又有什么干系?”
萧三真想为自己的“聪明”而喝彩,却不知,这样自以为是的他,让他在萧毅心中的位置呈翻跟头式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