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三被黄铮劈头盖脸的一顿呛白,噎得没了动静,半天才醒悟过来,心头怒火顿起,抬手就打向黄铮的脸。
萧毅抬手叱了一声,指着手里的针道:“这根本就不是暗器暴雨梨花针,是后宅女人用的女红针,只因不是寻常的荷包所装,用竹筒来装,你杯弓蛇影,误会了。”
萧三惊疑的“嗯”了一声,二次将针又接了回来,看了看萧毅所指的针的尾部,每根针尾部都有尖鼻用来穿线。
果然是自己闹了个大乌龙,谁家在暗器后边还安个装线的孔?一点用处也没有不是?
况且这二十多只针,竟好几种样式,其中一只最大的他认得,是娘亲在世时纳鞋底的锥子,这哪里会是暗器?
萧三因娘亲死的早,家中又穷,从未见过成套的针,也从不知道,女红针有这么多种,有大有小,有直有弯,有带钩的,有不带钩的,五花八门。
针虽然是女红所用,但萧三仍没有完全抛开顾虑,对萧毅抱拳施礼道:“将军,别被这女红针给骗了,谁家村姑出门带个大针筒,也许女红为虚、行刺为实,还有,她刚刚口口声声说要状告您,若不是梁捕头出其不意卸了胳膊,说不定梁捕头就被她给打倒了。”
总之,在萧三的眼里,黄铮就是个十成十的奸细。
萧毅上下扫视着黄铮,怎么看怎么是一个长相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农村村姑。
萧毅狐疑道:“你试过内力了吗?”
萧三点了点头,复又摇了摇头,羞愧答道:“小的没试出内力,有可能是内力全无,也有可能是内力太高,隐藏得太深,依小的内力,根本就试不出。不过这村姑的力气特大,身子骨弱些的男子不是对手。”
黄铮的额头顿时飘过一团黑线,抢过话头道:“小-三侍卫,我家原来是开打铁铺的,成天轮铁锤,在我们竹香村,连三岁孩童都知道我的力气大;还有这针筒,我是来卖针的,自然而然要带在身上,难不成要像那鱼似的吞到嘴里不成?你若不信,可以去问蝶恋坊的老娘,我留给她一根针做几天试验,若是喜欢,将剩下的这些针全都收下,给我一个特别满意的价格。”
萧三始终不肯相信黄铮说过的话,果然派人去了蝶恋坊,问了老板娘前因后果,又将留下的那根针取了回来,与针筒里的针放在一起。
有了老板娘的证实,萧三终于相信这针不是什么刺客所用的暗器,而是真正的一整套的女红针。
萧三将针一一捡回针筒里,倍觉委屈道:“我萧三自小没娘,哪知道做个简单的缝补活儿,还要用二十几只针?”
只剩下最后一只针没捡回来,萧三捧起那条紫色鱼的尸体来,拿起匕首就要割开鱼腹取针。
“手下留情!”半天忍着没说话的姜方姜县令终于开口了,眼睛赤红赤红的,很是委屈,一脸哀色,如丧考妣。
姜方走到萧三面前,将鱼儿捧在自己手里,转身对萧毅苦苦哀求道:“将军,你能不能、能不能给我家紫儿留个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