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么夸张,还是等修来吧。”腿上虽然有血,但是不妨碍她走路,看样子应该没有断。
高梧修很快赶到,同行的还有裴沐航。快要下班,接电话知道末末被车撞了,差点把高梧修吓死,裴沐航见他心急如焚,不放心他一个人开车,也跟着过来,如果有什么事情还可以帮忙。
等到医院,医生给末末做了检查,幸好都是外伤并未骨折,处理好后就可以回去。挂号检查,消毒包扎,折腾许久,等领到消炎药已经很晚。
高梧修一心都在末末身上,顾不得旁人,对着桑归雨和裴沐航说了声再见,就直接把裴沐航的车子开走了,现在他心疼得要命,哪里还想那么多。
桑归雨见末末并无大碍,又有高梧修的照顾,便不再担心。看了看手机,快要1o点,叹了口气,等坐地铁到公交汽车站,末班车肯定已经走了,如果打车回去,路费很贵,半夜回去肯定还会吵到老妈,追问起来,她就不要睡觉了,还不如找个地方住一晚。
而且她现在感觉好累,本来就逛了一天,加上医院里面折腾,决定今晚不回去,待会儿记得给老妈打个电话,想到在市区里面住宾馆,她的钱包要大出血,不由得拍拍额头。
“啊!”拍额头的时候,手掌好痛,她急得都忘记自己的手也擦破了。
裴沐航看着高梧修车开远,心中对于他见色忘友的行径非常无语,那可是他的车,也不问问他要怎么回去。一回头,看到桑归雨双手隔空遮着脸,呆立不动。
“你怎么了?”她看着不对劲。
“没什么,就是,那个……”她不希望他发现,赶忙把手放下,笑着说:“我要快点回家,要不然老妈要担心了,你也快点……”回去吧。
裴沐航看她遮遮掩掩,笑容很假,不疾不徐地走近,不等她废话说完,便迅速抓住她的一只手,生气道:“受伤了为什么不说?”
这个笨女人难道都不知道疼吗?那么大的一片伤口,刚才在医院里面为什么不说,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我没事,只是一点破皮。过两天就好。”他干嘛这么凶神恶煞的样子,出了这种事情又不是她想的。
“还有其他地方受伤吗?”裴沐航懒得听她的辩解。
“没有了。”
裴沐航又把桑归雨拉进医院,找了护士给她处理,桑归雨乖乖坐在椅子上,摊开手让护士消毒,消毒水涂在伤口上,加重了痛感,忍不住皱眉。
她是一个很怕疼的人,以前每周都要抽血检查,看到护士绑止血带,她就开始要嗯嗯啊啊的轻声叫,先叫出来分散注意力就不那么痛,但是旁边有很多等着抽血的大人小孩,她又不好意思叫得太大声。
咬牙皱眉等待针扎进肉里的一刹那,才能稍微放松下来。可是倒霉的是她血管极其隐蔽,每次都不顺利,有一次抽血一个小姑娘在她手肘处摸了半天,还好一个老医生看不过去,出手帮忙。现在想她还是很负责任,没有找到不轻易下针,有时候遇到胆子大的,扎进去后没有血出来,就开始东戳戳西戳戳,在肉里面找,到最后,再拔出来换一只手。她这个病患还不能出声抱怨,妨碍护士发挥,惨的还是自己,再说谁叫她自己血管细呢!
裴沐航看着她皱眉,一声不吭的样子,心里闷闷的,他被自己复杂的情绪搞得有点烦躁。眼前的人穿得休闲,却与上次看到大妈般随意的样子不同,头发披散,略施粉黛,眼睛微湿,楚楚可怜。
他以为女人都是柔柔弱弱,爱哭又烦人,可是一下午,桑归雨都没有表现出任何软弱的样子,还完全忘记自己有伤。
“痛就叫出来……”他受不了她虐待自己,叫痛又不是丢人的事情。
桑归雨抬头看着站在旁边的人,尽力摆出笑脸,“我没事,真的。”
“不用包扎一下吗?”裴沐航见护士收拾东西准备走人,不放心。
“不需要包扎,最近不要下水,避免发炎。”护士交代几句就离开了。
桑归雨暗自庆幸不需要包扎,如果被绷带包起来,回去被老妈看见了,以为她发生多严重的事情呢。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你早点回家吧。”
大半夜的一个姑娘在外面很危险,加上她住在郊区,裴沐航本打算送她回家,可是她却说自己没问题,还有好朋友就住附近,她可以去投宿。见她一再拒绝,再三保证,他就不勉强,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桑归雨见车子开走,轻甩泛疼的双手,朝着起航集团方向走去。还好她以前在起航工作,了解附近有一些实惠可靠的旅馆,可以不让她的钱包瘪得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