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前往下一间密室。
下一间密室是一个大型迷宫,两个人在里面转来转去,偶尔遇到一些虫蛇,偶尔捡到一些食物和水,就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门。
在里面转了一整天,第四日黎明即将开启的时候,他们终于找到了门。
南乐却总觉得自己明明之前就来过这里,且并没有发现过这扇门,好似这个门专门是要到这个时候才会出现一般。
第四日的正午,他们边吃着密室里的食物边拼着墙壁上的图案破解机关,一直到深夜才把第四间密室的门打开。
第五日的晚上,他们穿过重重暗箭,来到荆棘满布的第六间密室。
第七日的下午,他们重见天日了。
钻出石楼的一个小口,他们又回到了进来时的那座山岭。
清凉的风呼呼扑打在身上,掠着满头青丝空中飘扬。
南乐站在山顶,纵观山下万物,以及西边山上半掩着面的昏红日光,经过七日重重磨难,好几次命悬一线,如今再见晴空朗朗,不由感慨万千。
她转头又看向那个诡异的石楼,恨恨说道:“我一定要查出背后操控的人,然后把这里夷为平地!”
风迟皓当她是在说风凉话,“要我送你回去吗?”保护她七天的他不自觉把这当成一项任务。
南乐挥手豪爽的说:“不用!我记得回去的路。对了,请你吃饭的事,我说到做到,你想什么时候去?”
风迟皓说:“我任何时间都有空,你呢?”
南乐想了想摄政王、易梓兼、雕心花、隐踏门以及一大堆待处理的事,便说:“我最近没空,等我有空了去找你吧,你家在哪儿啊?”
风迟皓没有回答,只道:“你拿出来那个飞笛。”
南乐捂住了胸口,“干嘛?这个是我敲出来的。”
风迟皓说:“不,我教你怎么使用。”
南乐从衣服里把飞笛拿出来交到风迟皓手中,风迟皓细细看了看,发动飞笛给她演示一遍,直冲云霄的响笛在空中发出千里扩散的清亮声音。
南乐冲他点点头示意自己学会了。
风迟皓把飞笛还给她:“我记住这个声音了,只要你发射飞笛,我就会出现在你面前。”他笑了笑,“别让我等太久。”
南乐将飞笛握在手心,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好,等我得空了,就请你吃饭,”她向风迟皓抱拳,“那我先走了,保重。”
说完,她大跨着步洒脱豪迈的往山下走去,给风迟皓留下一个余韵待续的背影。
和州城内。
南乐一路走来,平日里热热闹闹的地界均是荒无一人,走进城中心,最热闹的地方更是一片死寂,店铺全部大门紧闭。
街上只有镇北将军府一些蒙着面的士兵到处巡逻查看,时而,有士兵会从某个地方拉过来一辆车,上面蒙着白布,外面耷拉着几只血点满布一动不动的手,载的应是尸体。
“南姑娘!”
听见呼声,南乐循声望去,只见罩着黑面的一人朝他走过来,他摘下了面罩,露出一张谦和有礼的脸来。
南乐礼貌道一声:“苏将军,和州发生什么事了?”
苏月彻来不及回答她,“说来话长。南姑娘,这几日你去哪儿了?殿下找你都快找疯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南乐心中微微一震,异样的心痛感涌上心头。
原因竟只是因为……他在找她?他在乎她?而她很在乎他在不在乎她?
南乐急忙问道:“殿下现在在哪儿?”
“在……”苏月彻顿了顿,说道,“殿下他……已经带着皇上回帝都了。”
“……”
南乐立刻沉下了脸色。
就这样??!他找她找疯了,疯了一疯……然后就回家了??
火气冲了上来,她对着空气大骂,“姓易的你个混蛋!把我带到这儿就自己回去了!你真是我见过这个世界上最最最最最没有良心的家伙!”
吼完之后,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她被人抛弃了。
可是为什么会觉得突然这么迷茫无措呢,她确实是被抛弃了,可她从前不一直都是一个人么,现在只是回归到了以前而已。
怎么会觉得空落落呢?
殊不知,失去是一件比不曾拥有痛千百倍的事。
“乐儿。”
一声呼唤传入南乐耳畔,她蓦然回首,看见站在她身后摘下了黑面罩的那个人。
南乐诧异的语气里还有些许惊喜:“你怎么在这儿?”
易辞没有说话,而是痴痴看着她,朝她一步步走过来,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南乐眼前的阳光,她被覆在一片带着温度的阴影中。
易辞微微垂着头,轻轻皱着眉,星星点点的心痛满满布着漆黑的眼眸。
他紧紧珉着干涩苍白的唇,千言万语如鲠在喉,什么也没说,展开双臂将南乐猛的搂紧了怀里,下巴抵在南乐发间,感受着她是个真实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
南乐怔了怔,听耳边喃喃的声音:“你怎么又乱跑,你知道我见不到你,有多担心么?”
南乐瞬间忘记了被抛弃的失落,反而在心中升腾着柔软的欢喜。
殊不知,失而复得是一件比不曾失去惊喜千百倍的事。
易辞紧紧抱着南乐,几乎让南乐快喘不过气来,南乐虽然不太舒服,但是却不忍心推开他,反也伸出双手轻轻环着他的腰。
只因她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在乎过。
南乐的脸被埋在易辞的温暖的胸膛里,鼻腔吸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