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牙棒已经再次砸来,却被一柄硕大的朴刀凌空挡住,朴刀的主人就是甘霸,两柄沉重的兵刃砸出来的碎裂火花溅在甘奇的脸上,疼得甘奇一声大吼,长枪飞快刺杀而出。
挥舞出去的狼牙棒还来不及回来,看着甘奇刺杀而来的长枪,侬宗旦也是眼疾手快,翻身就下了马,险险避过。
再看甘奇,长枪追刺而去,却又被侬宗旦已经回过来的狼牙棒击打得偏向了一边。
侬宗旦带着身边一二百号亲兵,此时与甘奇身边之人已然撞成一。
甘奇冲阵的脚步,陡然而止,成了鏖战之局。
另外一边庞敢庞勇兄弟,冲阵的步伐越来越快,眼前已然无人能挡。
此时城头上的肖注,终于开口大喊:“开城门,开城门,冲出去!!!”
城门快速打开,无数邕州兵拥挤在城门之下,往外冲杀。
此时的火峒人,再也不是刚才的火峒人了,已然被切割成了一块一块。
局势对于火峒人来说,已然成了乱战之局,感觉除了身后之外,四面八方都是敌人。
火峒人的后退,并非是要溃逃,而是四面都是压力,逼着火峒人不自觉往后而去。
战场东边,是火峒人唯一没有后退的方向,只因为侬宗旦身边的那些亲兵,实在不凡,勇武非常。
即便面对一个一个的铁甲,也丝毫不退,近身肉搏,兵刃都不要了,也要去扒那些铁甲军汉的头盔,也要捡起地上的石块猛砸。
侬宗旦,更是不凡,已然感受到了四周越来越多的压力,也不退后,狼牙棒频频在挥,砸打在铁甲之上,火星迸溅,也砸得铁甲里面的人哀嚎不止。
对付铁甲,唯有狼牙棒才是利器。
这才是战争,这才是战场。
此时的侬宗旦,手中的狼牙棒已然抡成了电风扇一般,但凡有人上前,便是嘭嘭作响。
甘奇皱着眉头左右看了看,开口大喊:“呆霸,帮我挡他一下。”
甘霸喉咙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回答了甘奇,然后摇摆着巨大的身形就往前去,朴刀飞速抡起。
琅琊棒与朴刀在空中带着巨力再次交击。
响声尖锐刺耳,听入耳中,挠心抓肺。
肥胖的甘霸,手中朴刀已然脱手而出,人也栽倒在一边。
侬宗旦更是踉跄几步,身形歪斜。
就是这个时候!
甘奇捏紧长枪,一跃而起,枪刃快如闪电,直奔侬宗旦胸口而去。
此时的侬宗旦,双眼圆瞪,已然来不及闪避,连忙扔了手中狼牙棒,双手上前来抓,想要抓住甘奇刺杀而来的长枪。
侬宗旦何其狠厉,竟然真就用双手抓住了甘奇的枪刃,鲜血直流也毫不在意,手捏枪刃,就这么把甘奇的长枪给挡下,不得寸进。
甚至侬宗旦还双手发力去拖,想要抢下甘奇手中的长枪。
“大哥,使劲扎死他!”甘霸还未站起,就呼喊而出。
却见甘奇并未使劲,反而收手一松,任由侬宗旦抢去长枪。
却也见得侬宗旦身体又向后踉跄而去,几乎往后栽倒。这一刻,正在忍痛发力的侬宗旦哪里想到甘奇会直接松了长枪?
待得侬宗旦连连后退几步,好不容易站直了身形,再一抬头,侬宗旦愕然当场,眼神直盯着甘奇,手上没有任何动作,口中却有话语:“你……你……你是何人?”
一柄利剑,在甘奇松开长枪的那一刻,被他从腰间拔出,从侬宗旦胸口大力刺入,直透肺腑。
却是此时的甘奇,如何也拔不出这柄剑了,剑已然被牢牢卡在了骨骼之间。
侬宗旦不敢相信这一幕,只盯着甘奇看,想要挥拳去打,却又好似双手不受大脑控制了一般。
一旁的甘霸,飞快捡起自己的刀,飞劈而来,口中还有话语:“杀你的是我大哥甘奇!”
朴刀飞劈就到,从侬宗旦的脖颈而入,一颗人头飞向空中。
头颅已然飞起,却是那身体还站得笔直,从无头之处飚起来的鲜血,达两丈之高。
热血溅射而起,再落下,淋得甘奇满身都是。
甘奇松了那拔不出来的剑,抹了抹脸,视线有些血红。
再看甘霸,飞快上前捡起侬宗旦还睁着眼睛的头颅,开口大喊:“侬宗旦死了,侬宗旦死了,被我大哥一剑刺死了!!!”
一边喊着,甘霸一边捡起甘奇的长枪,把头颅直接挑在长枪之上,高高举起,依旧呼喊不止!
一阵阵呼呵之声,喊杀大起!
被分割成很多块的火峒人,此时后退的脚步不再是是被逼无奈,而是真成了溃逃。
肖注已经激动得在城墙上蹦跳而起,口中也在大呼:“追,追上去,往林子里面追!”
一边喊着,肖注竟然也转头往城下而去,出得城门,穿着一身官服,迈步飞奔,口中还在大喊:“追,往前追!”
“杀呀…………”
这一刻的喊杀之声,清晰入耳,好似还有异口同声,没有了任何其他声音。
甘奇站在原地,大声穿着粗气,似乎就在这一瞬间,飙升的肾上腺素尽去,没有了激动,没有了热血,没有了疯狂。
随之而来的只有疲惫之感,疲惫得全身乏力。
甘霸一脚踩在侬宗旦的尸体上面,双手捏着剑柄,大力往外拔出,拔出之后,还把剑放在侬宗旦身上左右擦拭了几番。
“大哥,你的剑!”
甘奇接过剑,放回剑鞘。开口与甘霸说道:“去与庞将军说,让他带兵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