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茹看着宣王和温璟的背影,然后看了一眼齐婉娘,齐婉娘抬手擦了擦嘴角,眼神看向别处。
王玦看了看二人。
“王状元不看芸熙,看别人作甚?芸熙可是坐的腰都酸了。”季芸熙半嗔怪半打趣道,还扭了扭纤细的腰肢。
看着顾月茹向着温璟离开的方向而去,王玦眼底闪过一丝焦虑,收回目光,看着季芸熙:“郡主稍安勿躁,很快便画完了。”
王玦说完手上的动作渐渐加快,落笔挥毫,一气呵成。
“不亏是江南第一才子,郡主竟似那云上嫡仙,月上嫦娥,美艳不可方物,婉娘甘拜下风。”
王玦尚未说话,身后响起齐婉娘的声音,季芸熙忙站起身,迈出两大步,愣了愣又改为羞涩的小碎步,七八步颠到了画前。
季芸熙看着画中的美人,脸颊顿时如同火烧一般升起两朵红云,原来自己在状元郎心中是如此美丽......
齐婉娘盯着画中的人儿,嘴角微微一翘,这画中人的脸虽美艳,但与郡主显然形似神不似,仔细一看,这神情与那温七娘倒有八分相似,再看最后那几笔显然草草收尾,他的心乱了......
“婉娘你倒是说说这幅画好在哪儿了?”季芸熙已经被快乐冲昏了头脑,拉着齐婉娘道。
“这副画才是真正的完美无缺,笔法流畅,用色老道......”齐婉娘不紧不慢地点评起来。
王玦用眼角瞥了一眼远处,心中虽然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但面上依然云淡风轻。又不能没礼貌地打断齐婉娘的话,只能耐着性子听着。
好不容易等齐婉娘停下了,季芸熙又欲拉着王玦去坐小船。
王玦忙道:“适才贪嘴多吃了一只蟹,腹痛难忍,在下也找大夫瞧瞧去。改日再向郡主请安。”
不等季芸熙说话,王玦已经捂着腹部跑了。
季芸熙张嘴,看着已经远去的王玦,失望的收回手。
齐婉娘脸上绽出一个笑容,抓住季芸熙的手握了握。
...
王玦目光在人群中搜索着温璟和宣王的身影,人脸过处。连半片衣角都不曾瞧见,心中愈发焦躁起来,从适才二人的举动来看,她们一定安排好了什么阴谋,虽然有宣王陪着去了。但他总觉得不妥帖,宣王那人,委实不太靠谱。
兜兜转转了好几个院子,王玦终于看见了宣王,但宣王身边却没有温璟的身影。
“七娘呢?!”
王玦走上前,一把抓住正摇着折扇的宣王。
“啪!”
手中的折扇掉在地上,宣王微微皱眉,一脸茫然地看着王玦:“王兄何故如此紧张。七娘跟着月茹去换套衣服罢了。”
王玦的面色更焦急了:“她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见王玦如此紧张,宣王也有些紧张起来,但转念一想。顶多不过是些女儿家的恶作剧,还能杀了七娘不成?谁有胆子敢动他的人?
“王兄莫急,随我来。”
两人向着后院走去,虽然后院不太方便入内,但此刻也顾不上许多。
迎面走来一个婆子和使女,两人连忙陪着笑:“两位贵客请留步。里面是小娘子的闺房,不知两位贵客找哪位小娘子?请容小人先去通报一声。”那婆子瞥了一眼两人。见两人均气度不凡,语气也自是客客气气。虽然心中很是不满。
“适才你们月茹小姐领着一个湿了衣衫的小娘子回屋换衣服,那个小娘子是本王的未婚妻,本王现在要送她回府。”宣王说着就要往里闯。
“王爷,我家小姐根本就不在屋里,奴婢二人正要去找小姐,王爷还是去别的地方问问吧。”那名使女跟在宣王身后道。
宣王和王玦不再理会二人,径直向里面走去。
“哪个是你家小姐的屋子?”宣王问道。
那名使女小跑的气喘吁吁,见宣王依然不信,便去打开了屋子的门:“王爷您看看吧,小姐真的没有回来过。”
宣王和王玦快步走了进去,里里外外寻了半天,发现的确没人,也没有人进入的迹象。
宣王转身,目光冷冷注视着那婆子和使女:“你二人知道欺骗本王是什么下场,本王最后再问你一次,顾月茹真的没有带着一个小娘子回来过?”
那婆子和使女吓得跪在地上:“奴婢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欺瞒王爷,的的确确没有见过小姐和小娘子回来过。”
宣王和王玦再次匆匆走了出去,宣王心中的不安也在渐渐扩大,他恨自己为何如此粗心,即便这是侯府,也不代表没有危险,人心险恶。
“啊!杀人啦!”
一声尖叫在不远处的上空响起,尖利地让宣王和王玦的心停顿了几秒。
王玦脑子一轰,对着声音的方向狂奔而去,宣王也跟着跑了起来,两人全然不顾形象的狂奔着。
七娘,不要死,你那么聪明的人,再险恶的处境你都经历了,怎么可能在阴沟里翻船,不会的,一定不是你,王玦边跑边在心中安慰自己,但心中另一个声音在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里可是侯府,不是温家。
许多人从四面八方涌到了出事的地点,这是个别院。
“出什么事了?”管家急匆匆跑了过来,对着两个魂不附体,身体抖出节奏感的使女大声质问道。
“里面......好多血......杀人了!”一个使女道。
王玦走上前,门虚掩着,一股血腥味从门缝中传了出来,里面悄无人声。
宣王走到王玦身旁,按了按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