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甩到在地上的李雅慧,脸上抹过一丝怒意,不过也只是一瞬,很快便被她给隐藏了过去。
老妇人本来是无意的,没想到自己一不小心的没控制住自己的脾气,看着李雅慧被她甩到了地上,下意识的伸了伸手,但手还没伸过去,她又恨铁不成钢的叹了一口气,起身直接走了。
好像是被气的厉害,她还在使劲的咳嗽,直到进了门,老妇人才将将自己的行为收了起来。
舒望冷眼看着这两个人,刚刚她这哪里是在帮她?
白天与林挽月见面不成,老妇人只好在想其他的法子,争取将自己听到的东西早点告诉林挽月。
老妇人进了屋,客厅里只剩下了舒望跟李雅慧,李雅慧忍着胳膊上的疼从地毯上爬了起来,舒望也只是看了她一眼,便上楼去了。
舒望一心惦记着穆璟戈,想起他下午的失落模样,内心也不是很好受,所以便拿出手机,又给他发了个电话,叮嘱了一番让他早点回来的话。
入冬的天气,一般都黑的比较早,穆璟戈的别墅区地段金贵,设备齐全,有露天泳池,高尔夫球场,而且别墅与别墅之间的距离足够大,中间还栽种了许多的四季常青的绿植以及各种名贵植物做绿化,有的已经落了叶子的树上被装饰上了彩色的小灯,摆出不同的造型,每到夜晚,都会发出彩色的光亮,甚是好看。
舒望安静的站在窗前,看着看着,竟不知不觉入了神,思绪回到了小时候。
那个时候,她还很小很小,那个时候,她们一家还是其乐融融,她印象中的唯一一个大年三十的那晚,父母给她和妹妹准备了新衣服,买了彩色的烟花,她们很开心,整个晚上穿着新衣服跟其他的小孩子一样,奔奔跳跳的踏着雪,走街串巷玩的欢快,到了晚上十二点,周围都响起了烟花爆竹,整个空中,花团锦簇,灯火阑珊,她们虽然不懂得这是在干嘛,但看着漫天的彩色星点,还有各个形状的烟火,在雪地上欢腾,那个时候的他们,不知道愁,不知道疼,怎么就可以过得那么开心?
那是唯一一个,她过得最开心,最欢乐的年了,后来,她被人带到了实验室,从此以后,煎熬与绝望便成了她的家常便饭,她整日能看见的都是一具又一具跟她一般大的尸体,和那些穿着白大衣的医生,每天持着冰冷的手术刀,在她们这些试验品上操作的人。
当她熬不下来的时候,她时常会响起林挽月对她说的那些话,只要你乖乖的,你的父母会有很多钱,他们会生活的很好,那个时候,她幻想着,父母有一天,会带着新衣服和好吃的东西,来看她,可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从来没见到过父母,每当午夜梦回,疼痛难忍的时候,她都会想起自己的父母,甚至哭着醒来,可是,到最后,父母都没能来看她一眼。
那种从希望逐渐到绝望的日子真的很苦,每天算着分掐着秒的过程,简直像是活在地狱里一般,让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一阵凉风吹来,让舒望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然后猛的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感觉面颊上湿漉漉的,舒望伸手轻轻的蹭了蹭,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竟泪流满面。
时钟滴答滴答指向了九点,舒望将面前的窗户关小了一点,然后回到床边拿了一件外套披上,入了冬的夜晚,连风都冷的刺骨,舒望感觉一股冷风再次顺着窗口吹了进来,将自己脸上的湿润冻住了一般,一股凉凉的感觉。
重新回到窗边,舒望拢了拢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后看着外边灯火通明的高楼,以及很远很远的星星点点的亮光,不自觉的勾唇自嘲一般的笑了起来,她以为她足够坚强,原来想起记忆最深处的那些东西,她也会难过的要命。
她究竟是在为穆璟戈心疼,还是在为自己心疼?舒望心里低低的问自己,过了良久,也没有答案。
不知为何,突然有些烦躁,舒望干脆将窗户开大,让冷风灌进来,好让自己好好冷静一番。
夜越来越深,舒望却越来越清醒,站在窗边,久久没有困意。
给穆璟戈已经发过去了三天信息了,但一条他都没回过。
就在舒望准备打个电话过去问一声的时候,洛狄的电话打了进来,舒望不免有些惊讶,洛狄这还是第一次给她深夜打电话,而且好长一段时间都没见到他了,听洛文说他前段时间出国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舒望迟疑了几秒钟,还是接了起来,只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到电话那边急切的声音:“快点下来开门,我在你家楼下。”
“哦!”舒望后知后觉的应了一声,将拿着手机,边走边将身上披着的外套往身上穿。
电话并未挂断,舒望隐约还能听的到那边的动静:“卧槽,我真该把你丢马路牙子上,让你好好晒晒月亮。”
“再吐!再吐老子身上,老子立马把你丢粪坑里你信不?”洛狄对着一旁的男人威胁到。
但话还没说完,便被舒望开门的声音给打断了,一股酒精味儿夹杂着冷空气袭来,让舒望嫌弃的皱了皱眉头。
洛狄嘴里的话生生的止住了,静静地看了舒望半分钟:“他喝醉了!”
舒望对着他疏离的笑了,然后就听见洛狄的声音:“帮我把他扶进去吧,这家伙吐了我一身,恶心死了!”
舒望让开一步,然后跟洛狄扶着穆璟戈走进了客厅,将他放在了沙发上,舒望赶忙去准备了一盆水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