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老爷子瞪了他一眼道:“那是我的亲外孙,是我女儿留下的唯一骨血,我难道还会害他?!一般的自然是行不通,但你别忘了,还有慢性的。墨氏内院可没那样干净,谁知道是谁动的手脚。当年雾儿还有她的妯娌可不就是这般不明不白的丢了性命?到时果真要追究起来,墨氏一族都难逃干系。至于惊尘,直接弄晕了藏起来不就行了?”***
***厉昇闻言不知该称赞他思虑周全还是讽刺他异想天开:计划是好的,可真能行得通?慢性的需要日复一日的下,而那恶妇不会永远留在雾州,早晚会回去元阳,这回去之后的剂量谁来?难不成要惊尘来?这明显是天方夜谭么。不要问他为什么不在雾州下足量,这不摆明昭示天下谁是幕后黑手。再有,把人藏起来就了事了?朝廷能这么简单就放过?若如原先那样只是个普通的(?)官宦小姐倒也好办,如今那恶妇到底顶着个郡君的封号,朝廷真能被随意糊弄过去?这藏要藏到何时去?等等,那老头该不会还想——***
“……金蝉脱壳,你觉得如何?”在他兀自思索时,夕老爷子很明显又自顾自说了一通。
厉昇狐疑地望着向来直肠子的人,道:“师父,这些都是您老自己想出来的?”
夕老爷子听闻立即躲闪着目光道:“自然是的。老夫经历了那么多的事,生出些计谋来有什么奇怪的!”
厉昇冷笑着道:“生出些计谋当然不奇怪,被人利用了还沾沾自喜,自鸣得意才叫真奇怪。”
夕老爷子当场炸毛:“谁被人利用?老夫还没老糊涂到那个地步!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有人帮着一起对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有人帮着?是米家的?”
“和你无关,只要这次你不再多管闲事,老夫早晚能如愿以偿!”
“如此说来墨氏内院你有人?”
“是又如何?”
“这人铁定不是您老的。若是,师妹的事不会这么多年还没个消息。”
夕老爷子不耐烦地挥挥手道:“说了不与你相干。真要闲得发慌过几日去那宅子把人给我接回来。”
厉昇不解地道:“人?什么人?还要接谁?若是姓米的,老子不去。”
夕老爷子踹了他一脚道:“老夫面前叫什么老子!当然是接惊尘他们了,你想叫老夫顶着窝藏逃犯的罪名过年不成!”
“您老的意思是要和解?可您方才不是说……”
“老夫说什么?谁要同那恶妇和解?!装模作样你难道不会吧?想那恶妇刚开始装的多好,我们难道还不能学着点?不让他们放松警惕那药怎么下?墨氏那边一切未知,老夫若只指着帮手,还能成什么事!”
厉昇复杂地看着夕老爷子道:“什么时候您老也兴起了这套?”
夕老爷子定了定眸子道:“为了山庄的将来,为了我的女儿,凡是有用的,能用的,再瞧不起老夫也能接受。别尽杵着,快想个法子把人诓来才是正经!还有顺带再想个法子怎样悄无声息的下毒。千叶那小子的鼻子比狗都灵,要瞒过他可不容易!”
厉昇摸了摸半长的胡子思索了一会子道:“这事确实要从长计议。今日我瞧见飞花也在,那小子可比千叶精明多了,我们想从中动手脚恐怕不容易,不过也不是全无办法,好歹也有那么些了解。关键还是惊尘,他与那恶妇同寝同食,些微异常处怕是瞒他不过。”
夕老爷子道:“这点你放心。那小白眼狼对我们几个还是不设防的,尤其是你,只要用药让他失灵几日便可。”
厉昇想了想也尚可行。二人都下意识的剔除了素绾身边的人——在他们看来就是些普普通通伺候人的奴婢,没什么好顾忌的。但自古以来小看女人,尤其是有一技之长的女人是要不得的,这些日后他们自能知晓,不过等到那时一切也都晚了,覆水难收。此为后话,暂且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