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在萃初的手里左右游走,很快便拢成了一个很复古的发式。
“这个发型叫什么名字?”看着镜中的古代女子,花心脱口问道。
萃初眼睛睁得老大,她没有想到花心竟然不知道发式的名字。
意识到萃初可能不知道发型是什么意思,于是又解释一遍,“我是问,这个发髻唤作什么名儿?”
“唤作垂鬟分肖髻。”顿了顿,萃初不可思议地问道,“这是最常见的发髻,姑娘之前在家没梳过?”
原来萃初是在惊讶这个事情啊,“哦,我在家自然是见过,但从未问过叫什么名儿,今日突然想起,便顺口问一问你。”
随便找个理由搪塞,可花心也变得警惕了起来,看来日后说话得非常小心了。
“你去看看寒疏吧。”花心对萃初说。
萃初点头,她一边朝外走,一边苦笑着发牢骚,“寒疏也真是个胆小的,今日这些乡邻只是来闹一闹,她便躲进厨房死活不肯出来。”
“你也别太责怪她,她才十岁。”看着萃初走出去,她淡淡地说道。
一个十岁的孩子能指望她做什么,在现代,十岁的小姑娘还在上小学,还懵懂无知地躺在爸妈的怀里撒娇,憧憬着长大后嫁给自己的王子。
再说了,当时她要了萃初和寒疏,正是因为看上了这两个小丫头的老实本分,现在反倒要求她们出来沉着冷静、机智过人地处理突发事件,这是不可能的,也是不现实的,所以她一点儿也不怪寒疏。
很快,寒疏和萃初一起端着饭菜进来。
这是寒疏和萃初的拿手好戏,她们俩干活儿虽然没什么力气,可这厨艺却是极好的,这一道道饭菜色香味儿俱全,非常诱人,与酒肆饭庄里卖的现成饭菜竟然是没多少差别。
挑拣着细细品尝,不忘夸赞道,“你们的手艺真不错,若我们开个酒楼,想必会高朋满座的。”
说实在的,饭店的生意一定是稳赚不赔的,可寒疏和萃初毕竟是两个女孩子,她们拎不起大锅,往往五星级酒店的高级厨师都是男人,那炒菜的锅他们一只手就能耍得龙飞凤舞,可女孩子却是两只手才刚刚能抬得起来。
遗憾地又夹了些菜往嘴里送,这味道真是好吃得不得了。
“姑娘喜欢吃,我们便天天做就是了。”萃初见花心喜欢,她扬起唇角,灿烂微笑。
寒疏则垂着头不敢看向花心,似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不经意地瞟了眼寒疏,抿唇笑道,“寒疏,不必觉得愧疚,你才十岁,日后害怕了便来找我,我既然让你们跟着我,自然有保护你们的义务。”
她也不是黑心的老板,只顾自己的利益,而不管员工的死活,更何况,一个非常成功的企业家,对自家员工那是相当友好的。
“是,谢姑娘体恤。”寒疏唯唯诺诺地应道。
无奈地摇摇头,孩子终究只是个孩子,经不起大事也是合情合理的。
早饭吃得清淡,喝了碗粥,就着小菜也便填饱了肚子。
趁着寒疏和萃初正在收拾碗筷,花心便说道,“寒疏,你留在家里,我同萃初出去转转,你若害怕,就把大门关起来,陌生人来敲门你就权当没听见。”
寒疏没有说话,她也就只当寒疏同意了。
“你在家里一切小心些,那些人再来闹事,你不要开门便是,他们总不至于像强盗一样破门进来。”萃初一边迅速地收拾桌上的剩菜剩饭,嘴里不停地嘱咐着。
寒疏是年纪最小的,可每个人总归是要长大的,她也得学会自我独立。
看着日头渐渐高升,花心披上了新做的素白色褙子,配着淡粉色交领襦裙,带萃初出了门。
这一次出门不仅仅是要打听关于当朝的局势,还要好好物色一个生意,她相信,凭借以往在商场中多年积累下来的经验,定能慧眼识金,找个发财的好门路。
挺直腰背,娉娉婷婷地走在街道上,这是自穿越以来的第一次逛街。
这汉州城虽说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城,但长居人口众多,市场和宅院已经混在了一起,城内横向的两条与竖向的四条主街垂直平行交错,非常容易辨别方向,完全不用担心迷路的问题。
在出门以前她就打听过了,这时候的民风很好,对女子的封建礼制还没有到非常严苛的地步,所以就算是逛街,也不用戴纱帽遮挡容颜。
“这不是那个新搬来的小娘子吗?她居然还有脸出来?”走着走着,一声声刺耳的议论声传进了花心的耳朵里。
另一个声音又悄声道,“你小声些吧,人家若是哪家豪门贵胄的浪荡子养着的外室,小心你的舌头。”
萃初紧张地快走几步,凑近花心后,低低安慰道,“姑娘不必听那些长舌妇的闲言碎语。”
“我并未放在心上。”抿唇笑道。
她越走越慢,脸上笑靥如花,这笑容比平时更灿烂了。
所谓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她只要脸皮厚一些,还是能够坚持下来的。
“萃初,这是什么?”见许多人都往一家店铺走,花心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她昂头指向铺面挂着的牌匾,向萃初问道。
萃初顺着花心所指的方向看去,老实地回道,“是优伶茶馆。”
茶馆?幽灵?
若非认识几个字儿,仅凭萃初这么一说,她一定会以为这里是鬼屋的。
不过茶馆叫做“优伶”,那就是里面打着戏台子在唱戏了?
“走,进去瞧瞧。”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