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亲自相迎?这个规模也太有点太宏伟了吧?
花心连忙下车,对着县令深深一揖,惶恐道,“大人亲自相迎我这一介草民,折煞我了。”
“哪里,花姑娘的大名如今可算是举国皆知,人人都想一睹芳容呢,况且没有熙王殿下提携,我也不会有如今的成就。”县令脸上堆满了笑容,很是亲切,但并不谄媚。
脸上一僵,实在没有想到,这个博陵的县令会因为南吟泓的关系而来亲自迎接她,难不成现在全天下的人都以为自己跟南吟泓或者杨胜有点什么事情吗?
这也太扯了吧?自己都跟南吟泓关系决裂了。
“大人言重,我花无缺毕竟是一介草民,怎么劳大人兴师动众,这样,去博陵城最好的酒楼,我请大人吃饭。”虽然不能在大马路上解释,可她还是决定先与这个县令搞好关系。
看了眼自己的马车,花心当即笑道,“大人请上马车。”
“不用,我备了轿,你们跟在我身后便可。”县令指了指自己轿子停着的地方,当即没有多言,一溜烟地钻进了自己的轿子。
这个人也太奇怪了吧?
按下心中的疑惑,花心跳上马车,跟着县令来到了博陵城的一家酒楼。
铜雀楼。
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跟着县令走进了一间单间里,县令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主人的位子上,花心有些尴尬地坐在旁边,笑道,“这博陵的酒楼果真热闹。”
这完全是没话找话了。
“这铜雀楼的典故姑娘可知否?”县令给小二使了个眼色,小二识相地跑出去上菜。
花心尴尬地摇头,一下子房间的温度蹭蹭蹭地往上涨。
县令抿唇吟道:“折戟沉沙铁未销,自将磨洗认前朝。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
“铜雀春深锁二乔。”花心跟着脱口说出最后一句。
原来是这个啊,怪不得那么熟悉来着。
两人相视一笑,县令笑道,“花姑娘果然与传闻一样,冰雪聪明,文学造诣很高。”
“不敢当,不敢当,是这诗太脍炙人口。”花心摆手不好意思地否认了。
的确是这样,在现代社会里,这诗估计小学生都知道,她第一时间还没有想起来,自己肚子里有多少墨水自己是最清楚不过的,可不敢冒充文化人。
“孟德fēng_liú,为美人建了铜雀台,今日我们博陵有铜雀楼迎来了如花姑娘这样的美人,岂不是相当应景!”县令替花心倒了一盏清茶,半开玩笑地说道。
这……
花心登时脸红过耳,结结巴巴地问道,“还不知县令贵姓。”
“孟达,”顿了顿,县令给自己倒上一盏茶后,侧眸对着左右一屋子站着的人命令道:“你们先下去吧,我与花姑娘单独谈谈。”
不解地看向孟达,他该不会是对自己有什么奇怪的想法吧?
见花心警惕地看向自己,孟达失笑道,“是有件事想请教姑娘。”
请教她?她才十四岁,而这位孟达先生可是目测已经三十来岁了,也有可能更老。
这时候几个小二进来上菜,一转眼,满桌都是热气腾腾的各式菜肴。
“赶路辛苦,你们先去隔壁吃酒吧,但莫要吃醉,等会儿还要去家里收拾院子。”花心深吸一口气,向着阿甲萃初他们命令道。
等所有人都走了出去,房门也被带上,花心抿唇轻笑道,“不知大人想说什么?”
“熙王要去天爻附近剿灭反贼,此事姑娘可有耳闻?”孟达彬彬有礼地做了个请的姿势,让花心开始动筷子。
原来是这件事啊,看来此人大抵是熙王一派之人了。
花心点头,“略听说了一些。”
“那花姑娘觉得殿下能否去剿灭反贼呢?”孟达皱眉问道。
夹了一筷子青菜进碗里,慢条斯理地将口中的青菜嚼了又嚼,这才应道,“我一介草民,不敢枉论朝政。”
“不敢相瞒姑娘,熙王与我有知遇之恩,此事事关殿下安危,但我身份只是小小县令,帮不上殿下太多,今我有一法,或可解了此难。”孟达知道花心对自己还有警惕,于是开诚布公地说道。
花心才明白,原来面前的这个县令匆匆忙忙地将自己从城外硬拉到这铜雀楼来,是想通过自己向南吟泓进言呢!
虽然自己并没有办法联系到南吟泓,可现在这个孟达成功勾起了她的兴趣,于是她不动声色地问道,“不知大人有何法?”
“只要令何大人更名改姓,便能两全。”想了想,孟达还是决定将自己日思夜想的方法给说出来。
心中一怔,这个孟达倒是与她的想法英雄所见略同了。
唇角轻勾,赏识地看向孟达,“此法我已经着人去进言了,想必应是会得到答复。”
已经进言?
“不瞒大人,在来时的路上,有人向我言及此事,我已将此法写信送出去了,至于殿下会用何法解开这道题,我就不得而知了。”花心放下防备,灿烂地笑道。
孟达原本意气风发,想着自己想出一个办法也许可以帮助熙王脱离困境,可现在竟然被面前的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十四岁的女娃娃给抢先了,这……
“其实大人来寻我是寻错了,在殿下回京之前,便已经与我生了嫌隙,殿下还说将不会再与我来往,我将这法子送出去,也是托了旁的人。”花心轻松愉快地解释道。
她可不想以后事情被天下的人知道了引来孟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