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折腾了一夜,两人沐浴更衣后,终于躺下睡觉。
与人同榻而眠的感觉很新奇,身边睡着一个人,饶是已经很累,可怎么也睡不着,只能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
身侧的轻鼾声不绝于耳,这让她觉得很安心,可是这种生活在异国他乡的感觉还是特别孤单,如果真的可以回去,就算是要面临很多困难,那对于她而言,也是熟悉的啊。
侧头看向南吟泓,虽说这个男人许诺了她做正妻,可毕竟他是一个生活在古代的男人,就算等太子继位以后娶了她,可免不了要纳几个妾来充饥,那时候她岂不是又重复了弃妇的遭遇么?
“殿下,皇帝急召入京。”门外管家阿承轻声说道。
这个宅院建成以后,阿承便从京城来到了汉州城,偌大的宅院,除了阿周和阿承,没有人敢在南吟泓休息的时候打扰他的。
花心见南吟泓睫毛扇动,立马闭上了眼睛假寐。
听着南吟泓做起来,轻手轻脚地穿衣服起榻,屏着呼吸一动也不敢动,直到南吟泓走出门去,这才重新睁开眼睛。
“来人,备药。”南吟泓在门外低低地命令。
看着投射在门框上的背影渐渐消失,花心有些痴痴然,他这么快就走了,该不会是皇帝怒了?
心思百转中,却听脚步声渐渐逼近,连忙再次闭上眼睛。
咯吱一声,门被打开,然后又被轻轻关上,应该是南吟泓又回来了吧?
咬着唇瓣装睡,刷地,被子已经被掀开,身体彻底暴露在了空气里。
花心吓得惊叫一声,睁眼对上南吟泓坏笑的表情,瞬间脸红过耳。
“你做什么!”花心有些畏惧,双臂抱住自己。
南吟泓唇畔轻勾,温柔地说道,“给你上药啊。”
视线下移,见榻边放着一些瓶瓶罐罐。
她……
南吟泓用赶紧的布条在一个小瓷瓶里面蘸了点绿色的药汁,一只手扣住花心,将她拉过来,“不必害羞,你我已是夫妻。”
这也太……
见南吟泓低着头看着自己裸露的身体,只觉得自己的脸越发烫了。
一阵凉意透过肌肤沁入心里,原本的疼痛感稍减,南吟泓如流水一样的声音轻轻传来,“这药每日三次,本王不在了你记得自己抹。”
“然。”被南吟泓的温柔迷得神魂颠倒,不可自拔。
南吟泓见花心难得如此乖巧,轻笑一声继续说,“本王这次被父皇急召,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朝堂之事,我一妇人,不敢妄言。”花心怯生生地回道。
好笑地看着花心,说道,“如今倒是知道自己的妇人了?”
替祝深出主意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自己是个妇人呢!
“殿下与太子各自收敛锋芒,不被他么抓到把柄,自然可以顺风顺水。”重新捡回被子,窝在被子里,静静地看向南吟泓。
轻叹一声,南吟泓舒展眉心,从怀里掏出了一枚钥匙,轻轻放到榻边,嘱咐道,“本王走后,若有紧急事,可走密道避祸,密道直通城外一家农户,他们皆为可信之人。”
密道?果然啊,这些出生在皇室里的皇子们都是人精,自己建一个府邸,还得修个密道保命,真是狡兔三窟,可惜啊,自己的狡兔三窟计划还是以失败告了终。
“殿下,”见南吟泓站起身向着门外走,连忙唤道,“我的婢女可否接进府中来?”
“不可,”南吟泓想也没想便拒绝了花心的提议,“你可以出去散了他们,说书场和美容馆是不能再开的,本王不会再让你做生意了,这你想都不要想。”
什么啊,这是扣押她了?
“出去的时候,让阿周跟着。”走到门口,南吟泓补充道。
没等花心说话,南吟泓已经快步走了出去。
天啊,阿周就是那个看似保护她,实则是扣押她的人吗?
真是没有自由了,没有天理了。
原本以为得到了南吟泓的宠爱,会像妲己那样,自己为所欲为,可现实却是,这个男人把自己当成了褒姒,一点儿也不顾自己喜欢不喜欢,接受不接受。
心里委屈,可木已成舟,能有什么办法呢?
汉州城的大牢守卫都是那样森严,别说是熙王府里面武功高强的侍卫了,看来真的要老死在这后院中,看不到自由的蓝天了。
苍天啊,大地啊,她曾经在汉州城叱咤风云的时光就要一去不复返了吗?
南吟泓是午后才走的,可因为生气,所以花心一直关着门不见他,没有办法,他也只好在门外跟花心道了别。
等南吟泓一走,花心就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阿周,阿周。”朝着庭院中不停地唤道。
果然,不久后,阿周就出现在了寝殿外。
见阿周穿得精致,腰里还别着宝剑,花心想了想,凑上去悄声道,“阿周,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可否助我逃出去?”
原本阿周的表情严肃,但是听到“逃”这个字后,眉心一皱,诧异地看向花心。
“我不想老死在熙王府,我要逃出去,去哪里都可以,总之不要再住在这里了。”趁着南吟泓被皇帝召唤,逃出去是最好的办法,只要身上有钱,随便哪里买个身份证,那也能继续自己的隐居生活。
虽然得到庇护自己可以放心不被人宰杀,可这岂不是让她做动物园里的那些动物吗?她要的不是这样的生活,她要自由自在地活着,用自己的智慧去跟恶势力做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