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了许久许久许久……桥婉儿实在无聊,借口撞伤了头,有些事想不大起来,拉着七月,非逼着她把这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给讲了一遍。
听完这故事。桥婉儿心里头又在骂人了。
她拿了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顿了顿,自言自语道:“嗯,从今天起,我就是桥婉儿,我不再是许清尘。许清尘的人生走到头了,可桥婉儿的婚姻和爱情,如今正掌握在自己手中呢。”
不知,周瑜今日究竟来还是不来看她呢。
等得实在不耐烦了,桥婉儿又把七月喊了过来。
“七月,几点了?”
桥婉儿把两个枕头叠在一起,身子靠在上头,懒懒地把玩着一支毛笔,她不是不会写字,只是写得太丑。
桌台上还放着桥婉儿抄写的孙子兵法,那是许清尘穿过来之前桥婉儿写成的。
真是个奇女子,居然抄孙子兵法。
“小姐,七月没听明白。你刚刚那话是何意?”七月一脸懵,她手上拿着一块抹布,方才正擦拭着桌台。
“不好意思。这会子什么时辰了?”
看来,电视剧看多了,还是有些用的,这古人说话什么调调,还是得琢磨一下,免得自己变成不伦不类之人。桥婉儿暗自发笑。
“这会子,该是申时了。小姐可是饿了?我这就吩咐人去东厨催催。”
“不,不用了。等着吧。都这个时辰了,将军怕是真不来了。”
桥婉儿后半句话声音微弱,但还是被七月听了去。
七月居然从桥婉儿的语气里听出了些许遗憾,这究竟是什么意思,想问,又不敢直接发问,怕落了个打探主子隐私的罪名。
忍了片刻,七月还是脱口而出。
“小姐的意思是,想将军来?”
桥婉儿一愣,这该如何回答。说想,未免太直白了些。况且,之前还拳打脚踢动扫把,要把将军赶出去。
唉,只能装傻了。
“没有的事。我就是饿了,怕是将军如果来了,伙食会好些。”
“这你放心吧,小姐,夫人今天安排的厨子还没走呢。这会子,怕是已经将你最爱吃的那几道菜都准备好了。一会儿,春雨和冬雪两丫头会全端了上来,给小姐品尝。”
这个七月,还真是一根筋。
“话说,你今日派了人去通知将军说我醒来了吗?”
“那是自然。小姐醒来以后,我立马派了她们去通知。”
还真是狠心啊,都知道自己醒来了。却能沉得住气,不来看看。
难不成,他已经放弃了桥婉儿?
不,不可能。历史上,两人可是一对才子佳人,更是一对婚姻生活幸福美满的夫妻。
想到这儿。桥婉儿的嘴角向上一扯,一个带着半点羞涩半点自豪的笑容显了出来。
可桥婉儿今日一定要见到周瑜。
确切地说,是许清尘一定要见到周瑜。要不是被这时代的规矩困住了,她早就冲出去找周瑜了。
这挠心挠肺的感觉,实在是难受得很。
在许清尘的时代,她也恋爱过。谈过两个男朋友,都因为受不了她的敏感和神经质,选择和她分手了。
许清尘明白,谁都没有义务对自己好,陪着自己慢慢治疗。
恋爱实在是件麻烦事,如今可倒好,来了这儿,直接知道自己的夫君是谁,不用拐弯抹角地去恋什么爱,不用试探,不用担心对方要不要自己……
孙策的将军府设有好几处院子。周瑜住在最西边的一个大院,名叫清风苑。
桥婉儿如今并没有住到周瑜院子里,而是在临近周瑜院子的一个名叫林夕苑的小院里,只有一间主厅两间厢房。桥婉儿一间,丫头们住一间。
这一切,桥婉儿已经问清楚了。
正当桥婉儿在挠心挠肺之时,那边大院里的周瑜,正在后院的空地里舞着剑。
脱去厚重的长袍外衣,身上只留了两件单薄的纯白底衣。
头发束了个简单的发髻,剩余的,翩翩落在后背。
周瑜的剑法如风如云,目光却无比冷峻,嘴唇紧紧抿着,似乎在忍着什么。
剑过叶梢,片片黄叶飞落。
九歌端着茶水在一旁站着,他想起七月过来通知说桥婉儿已经醒了的时候,将军那眼神,明明就想着要冲到她面前,可后一秒,却生生得把那欲念给压了下去。
桌上的茶杯差点就要被将军给捏碎。九歌回想起那一幕,觉得有些好笑,一愣神,竟笑出了声。
“怎么?我今日所舞的剑法很好笑吗?”
剑尖只指小厮的鼻翼,九歌直接吓软了腿。
“将军,你干脆一剑把我解决了吧,这两日,我都快被你给吓得连魂儿都飞走了。”
听了这话,周瑜缓缓地收回剑,插回剑鞘。好像自己这两天对九哥是稍微变态了些,动不动就要人家的命。
罢了,原本也只是些儿女情自己扰得这样心神不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连舞个剑,那空中飞着的黄叶也尽是那女人的脸。
“该用膳了吧。”
“我这就吩咐下人把膳食端上来,将军先去沐浴更衣吧。”
“嗯。”
“将军,您当真不去那小……夫人那儿看看吗?听说夫人醒来以后,精神一直不太好呢。”这是九歌胡编乱造的,哪来的精神不好。
“不去。”
周瑜的语气甚是冷淡,九歌也不敢多言语了。
林夕苑里,“精神不好”的桥婉儿已经饱餐一顿了,抑郁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