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抵是那一觉睡得特别的沉,到了晚上,姜月倒有些睡不着了。待终于入睡了,却在半夜的时候又醒了过来。她恍恍惚惚的,瞧着身侧的人正目光静静的看着自己。
这副样子,怕是看了许久。
姜月当场就吓了一跳,却很快镇定了下来。
其实她刚生完孩子,按理说不该和楚慎同睡的,可是楚慎却坚持要留在赏玉轩,没有去正晖院。她知道在她沉睡的那会儿,楚慎担心坏了,便也只得随他的意,让他一起上来睡,好在这床榻够宽敞。
虽然夏日,可晚上的赏玉轩却还算凉快,她的身上只不过盖了一床薄薄的毯子。
而楚慎更是穿着一身素白的丝制寝衣,身上盖着毯子的一角。
“衍之哥哥?”姜月唤了一声。也不知怎么着,姜月觉得自己的眼眶热热的,她想起自己睡过去的那会儿,梦里的楚慎,是她从未看到过的伤心模样。那副样子,好像是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
她一直陪在楚慎的身边,从懵懵懂懂,到如此的喜欢他,这中间,其实没有多少的困难。她只觉得自己很幸运,最好的人,最好的一切,不用自己去寻找,而是一直在身边。
可是——
她低估了自己在楚慎心里的位置。
姜月觉得自己好像哭了,却立马弯起唇,借着屋子里夜明珠的盈盈亮光,她能影影绰绰瞧见他的面容。她抓着他的手,覆在自己的脸上,又亲昵的蹭了蹭,这才声音绵软道:“衍之哥哥,早些睡吧。”大晚上的不睡觉,明日还要上早朝呢。
楚慎瞧着身侧的妻子,凑上去亲了亲她的脸,淡淡的“嗯”了一声,可之后还是没有把眼睛闭上。见这双凤眸深邃温柔,看得姜月挪不开眼,只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她吞了吞口水,然后想凑上去亲一口,却在她凑过去的那会儿,被紧紧的抱在怀里。之后……便是铺天盖地炙热的吻。
若是往常,姜月定是以为楚慎肯定是憋坏了,可如今她却知道是为什么。她没有推开他,只是仰着头,让他好好亲亲自己。
亲吻有时候的确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总感觉这样的方式可以让两个人离得更近。其实姜月也有好些日子没有同他亲近过了,有时候楚慎憋得难受了,他便让自己用别的方式替他解决。起初虽然害羞,可次数多了倒也习惯了。只是,如今她只觉得身子有点烫,可想着自己才刚生完孩子,便不由得脸一红,只抱着他亲他。
——他是她的夫君,更是她儿子的爹爹。
她倒在楚慎的怀里喘着气,只觉得自己的背脊都渗出了汗水。而楚慎也是,浑身上下烫得不成样子。她抬头,见楚慎也在看着自己,那双眼睛里,除了方才的温柔,如今有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情|欲。
眸色幽深,好似墨玉。
她伸手攥着他的衣襟,等这气儿喘匀了,才道:“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什么事情都没有。衍之哥哥,我还要一辈子待在你的身边,给你生好多好多的孩子。”这才只生了第一个,怎么够呢?
一听到生孩子,楚慎仍是心有余悸。他面色一变,伸手捏了捏妻子的脸,沉声道:“睡吧。”
姜月一听,不悦的嘟了嘟嘴。大晚上的不是睡觉盯着她想吓人的不是他吗?如今倒好,嫌弃她聒噪了。姜月本就还有些累,之前耗费了太多的体力,如今还没缓过来呢。她想睡觉,可是等闭上眼睛的时候,又想到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不想的时候还好,如今想到了,则是越想越难受。
她悄悄侧过头看着身边的男人,又默默的垂下了眼睫,心里嘀咕道:这让她怎么开口啊?
屋内安静,正当姜月犹豫之际,却见身边的楚慎又睁开了眼睛。宽厚的大手抚着她的背脊,一下一下的,然后才不急不缓道:“是不是想如厕?”
姜月顿时脸“腾”一下红了。她小心翼翼的抬眼,看着楚慎淡然的面色,这才点了点头,“嗯。”
谁让他坚持睡在这里的?不然她就可以叫绿珠或者碧玺了。可是她现在身上没什么力气,总不可能让她一直憋着吧。
楚慎只觉得自己这小妻子,如今连孩子都生了,居然还怕羞。他心里一暖,是满满的宠溺,然后才起身,将她抱起朝着净室走去。
完事之后,姜月则是清醒的不得了,她看着面无表情的男人,只觉得楚慎好像一点儿都没有觉得不习惯。想着方才还欲替她剥亵|裤,幸亏她反应快制止了他,赶紧让他出去。
楚慎的确没觉得什么,净了手之后,他把妻子抱到床上,一本正经道:“羞什么?你不是也伺候过我如厕吗?”
可是不是每个人都像他这么厚脸皮啊!
姜月想着当初御丰山狩猎的时候,两人在山洞里过了一夜。楚慎身受重伤,这些事情自然是由她帮助他的。在如厕的时候,她也曾扶过他的那个……姜月想想就觉得羞,索性不去理他,直接闭上眼睛睡觉。大抵是太累了,闭上眼睛之后,姜月便抵制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如此,自然也没有瞧见自家夫君温柔而深情的目光。
东宫,倚云院。
温清婳抱着襁褓之中的小皇孙,瞧着他一天天长大,如今这模样生得越来越像太子,心里欢喜极了。这段日子,太子也会经常过来看小皇孙,可是到了晚上,却是留宿在太子妃的惠仁宫。
虽说太子妃不会再有孕,可是太子对她的宠爱却没有减少